高三時間過得飛快,經過幾周從早到晚的學習生活後,轉眼百日誓師的時間就到了。
孟晞依舊對檢讨的事念念不忘,這會兒又開始罵了起來:“卧槽,我真的忍不了一點,一想到那件事就氣。”
季銘熟悉地默默往旁邊站了點,餘執有點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就見季銘投過來求助的眼神。
餘執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沒轍。
二月底的天氣還有些冷,學校又要求穿校服,這會兒一陣風刮過來,衆人都開始瑟瑟發抖。
餘執為了維持自己高冷的形象,一直忍着沒哆嗦,偏梁偉利這個沒眼色的跑過來問他:“執哥,你不冷嗎?能把外套借給我穿穿嗎?”
餘執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最後隻能老老實實地說:“我也冷。”見梁偉利不信,他隻得打了個寒顫。梁偉利這才罷休。
一群人在瑟瑟發抖中終于等到了進入禮堂的指示,由一班領先排成一列,往裡走。
剛轉過彎,衆人就發現前面由高一的學生站在兩邊,剛好能容納他們一隊人,地上鋪着紅毯,堪比公開處刑。
喬巧作為班長第一個走上紅毯,剛走了一步,兩邊突然就爆發出震天的鼓聲。
喬巧感覺自己的耳朵要聾了,兩邊的學生一邊敲鼓,一邊注視着她,讓她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最前面還有一個老師拿着相機錄像,争取把每個人頂着兩坨黑眼圈的風姿都拍下來。
餘執跟在隊伍中間,跟前後兩人保持八十公分距離,這個距離讓他很沒有安全感,感覺兩邊的人能将他看得清清楚楚,有那麼一瞬,他甚至不會走路了,怎麼走怎麼别扭。
等到他看見前面正對着自己的相機時,餘執整個人都要麻了,恨不得自己今天沒來過,隻能一臉僵硬地迎着相機走過去,在畢業生的珍貴影像中留下自己手足無措的冷臉表情。
好不容易走進禮堂,這回倒是沒有人站在兩邊目視他們,衆人這才松了口氣。餘執感覺自己終于會正常走路了。
一班的人卻開始少見的謙讓,讓餘執幾乎以為自己走錯班了,一群人争先恐後的往後跑,把第一排的c位讓給同學們,簡直就是一副謙讓有禮的三好學生的樣子。
餘執沒參與他們的謙讓環節,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到季銘旁邊坐下,百無聊賴地注視着其他人的入場。
季銘在旁邊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後在衆人的視覺盲區掏出手機,偷偷在操作着什麼。
甄姐一進門,就看見衆人還沒坐下,一副亂糟糟的樣子,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上前去:“你們幹嘛呢?趕緊坐好。”
梁偉利一見甄姐來了,在她還沒說話的時候,就開始推開面前的人,一下子擠到最裡面,在甄姐說話時,直接坐到餘執另一邊。
等甄姐說完話,衆人才反應慢半拍地開始搶座,最後動作最慢的幾個人含淚坐在第一
排。
好不容易等到人到齊了,就開始漫長的講話程序,先是校長,再是老師代表,學生代表,家長代表,幾個代表講完話,一個小時都快過去了。
大家知道這種大會的流程,帶手機的都開始偷偷玩起來,估計隻有那種手機被家長沒收的可憐孩子才能被迫聽得進去。
一班也是如此,除了第一排的幾個可憐蛋,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偷偷搞小動作,估計老師們今天挺忙,壓根沒人注意到這邊。
高三休息時間本來就少,他們這周唯一半天的假期就被誓師大會占據了,這會兒大家自然沒心情聽講。
餘執聽了一會兒校長講話,覺得有點無聊,除了激勵大家,就是那句說地爛得不能再爛的話“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就在他準備找點更有意義的事幹的時候,一偏頭,卻見梁偉利聽得格外認真,甚至拿出手機開始錄像,不時還點點頭表示認同。
餘執大驚,懷疑梁偉利被學委奪舍了。
等校長終于講完長篇大論,梁偉利這才心滿意足地停止錄像,開始翻看自己錄好的視頻,檢查聲音錄得清不清晰。
餘執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你今天好奇怪。”
梁偉利愣了一下,疑惑地回道:“沒有啊,我覺得我挺正常的。”他繼續翻看視頻,不時拉動進度條,“我得把這個保存好,明年想辦法溜進來,聽聽他是不是每年都用的同一張稿子。”
餘執聽完這話,終于确定梁偉利沒被奪舍,他無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低頭開始背單詞。
終于等到學生代表上台,衆人這才有些興趣的擡頭,就見學委背挺得筆直,感覺快踢起了正步。他在台上站定,就感覺到其他班投來的崇拜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