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委當即将背挺得更直,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演講。台下一班衆人這會兒開始興奮起來,一個個拿出手機,對着學委的臉直拍。
學委倒是沒心情注意他們這邊的情況,認認真真地演講。結果學委一下台,就收獲了十幾個表情包。
漫長的演講終于結束,下面就輪到各班宣誓了,一班在喬巧帶領下站起來,就開始有氣無力地宣誓。
餘執一邊念着詞,一邊都快将耳朵貼在季銘身上了,還是沒聽見他的聲音。
餘執悄悄偏過頭,就發現季銘悄悄在後排對口型,壓根沒出聲。見餘執看過來,他還好心情地眨了眨眼。
梁偉利倒是沒有像他這麼擺爛,隻是聲音拖得老長,喊出來就跟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直接将整個班的氣勢散了大半。
餘執默默擡頭往台上看,果然見甄姐的臉色越來越黑,嘴角微動,感覺下一秒就要沖下台來罵他們。餘執默默移開眼,不再看甄姐。
接着是二班宣誓,似乎是有了一班的對比,二班的聲音顯得十分大,喊到最後,還人手一個棋子在手中揮舞。
這麼一對比,餘執簡直感覺慘不忍睹,默默将頭低下,不想被人看見這丢人的一面。他偷偷又往台上看了一眼,果然見甄姐的臉色更黑。
等到剩下十個班喊完,甄姐的臉已經和鍋底一樣黑了。餘執都不敢再看她,低下頭避開甄姐的視線。
餘光中,他最後看見楊淮拍了拍甄姐的肩膀,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甄姐又轉過頭瞪了他們一眼,再次轉過頭和楊淮聊天,感覺他們聊得挺開心,甄姐終于顧不上這邊了。
餘執默默松了口氣,偏過頭,就見季銘依舊捧着手機。
餘執有些好巧地把頭伸過去,結果季銘注意到他過來,直接摁熄了屏幕,頭擡起目視前方,裝作很認真地聽講。
餘執盯着他的側臉看了一陣,最終移開眼,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最後就是各班派代表上台領倒計時牌,一班自然是喬巧上台領會甄姐的怒火。果然她一上台,就接收到甄姐的死亡視線,喬巧悄悄打了個哆嗦,大概是凍着了。
最後等誓師大會結束後,餘執正準備迎接甄姐的怒火,甄姐也确實怒氣沖沖地往這邊走來了。
結果走到一半,就被楊淮叫住,甄姐轉過身,再次瞪了他們一眼,接着就跟着楊淮走了。
餘執在心裡默默給了楊淮一個好評,起身跟着人流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進門,餘執就被白闆上方巨大的九十九的紅字震撼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班裡的氣氛凝重了不少。
他往自己的座位那邊走,結果路過梁偉利身邊時,被“咚”的一聲吓了一跳。餘執一瞬間停在原地,默默撫平自己受驚的心靈。
梁偉利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開始哀嚎:“蒼天啊,為什麼隻有九十九天就要高考了,我感覺一輪複習都沒複習好,這可咋辦啊啊啊啊!”
餘執默默往旁邊站了幾步,躲過他的口水攻擊。
梁偉利這一喊,直接炸出一群人,程翔直接一拳打到他的背上:“你能不能消停點,别在這傳播焦慮了。”
梁偉利沒聽他的,繼續哀嚎:“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真的好焦慮啊啊啊!”梁偉利停了一下,就在衆人以為他終于要消停時,他的聲音繼續響起,“咋辦啊啊啊啊,我要考家裡蹲大學了,啊啊啊啊!”
衆人被他這一連串的啊弄得心煩意亂,紛紛開始指責他:“梁偉利,你快點閉嘴。”
“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縫上。”
“你吼得我都沒心情背書了。”
“我現在心情炸裂,不想說話。”
……
最後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焦慮哥”,衆人紛紛開始這麼稱呼他,梁偉利這才不情不願的消停下來,班裡這才重新恢複安靜。
餘執也終于能走回自己的書桌,一擡頭,滿眼都是正在學習的人,一班教室裡顯出少有的安靜。餘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開始背起書來。
安靜地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早讀時間就過去了。
餘執擡起頭,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一轉頭,發現季銘的座位不知什麼時候空了下來,人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