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這是什麼鬼東西!”一個頭發如同枯草的男人站起來,椅子在地面上劃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這時衆人才看見他吐到碗裡的眼珠。
一隻褐色的眼睛。
申源悄悄湊到季節耳邊說:“哥哥别怕,源源會一直保護你。”
季節一頓,抽出一張紙巾抵嘴邊,淡定地擦了擦嘴角說:“好,那就麻煩你保護我了。”
随手将紙巾放在手邊。隻是奇怪的隆起讓身邊的人多看了幾眼。
他假裝彎腰撿拾筷子的時候,飛快擡眼看了一眼後,便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剛剛看見那一眼。
一根帶着紋身的手指被包裹在紙巾裡面。
他拿着湯匙的手在顫抖,那沒有幾粒米的粥遲遲無法喂到自己嘴裡,他擔心自己也會吃出來一截人類的組成部分。
站在主位旁邊的管家,看着神色各異的玩家,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來的時候18個人,現在隻剩下12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小主人解解悶,不過……
他目光一轉,看見申源将頭靠在季節肩膀上小聲說話的樣子,不禁點點頭。
還算他有價值。
管家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說:“新的一天已經開啟,祝各位生活愉快。”
說罷,跟昨天一樣帶着白衣侍者隐入黑暗。這一次,沒有人離開座位。
陶其允推了推眼鏡,看着呆坐在原地玩家,笑着開口說:“大家怎麼不回房間?”
餐廳裡面一片寂靜,衆人一臉土色。最終還是遊夜開口打破了僵局。
“現在說一說各自的發現,看看如何才能過安全的度過剩下的兩天兩夜。”
季節點點頭,正好他對于這個遊戲背景有點好奇,正想聽起他人的發言的時候,他看見他對面的那個男人突然起身,抄起手裡面的碗筷就朝着申源扔去。
事發突然,申源不知是不是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躲不躲。
季節知道他絕對有能力躲過去,可他看見他不動的樣子,身體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将人摟到自己懷裡面,抄起手邊的筷子對準那人的眼睛飛去。
砰的一聲,筷子擊穿了陶其允舉起在他面前的盤子,力的方向發生了轉變後,隻是擦着男人耳畔過去。
稀稀拉拉的水聲莫名響起,周圍的人則是一臉晦氣的将頭扭向一旁,用手捂着自己鼻子,空氣裡面滿是尴尬。
陶其允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你看到了什麼。”
“這個……”男人捂着自己耳朵,心有忌憚地看了一眼季節說:“後面牆上有個人對我做鬼臉。”
餐廳後面的牆上面罩着一整塊深紅色布,此時安安靜靜的垂在哪裡,并沒有任何異樣。
陶其允很是頭疼地捏着自己的鼻梁,擺擺手,那天跟申源搭話憨厚男人主動站起來,走到那堵牆前将紅布拽下來,姿勢戒備地站在牆前,但并沒有異常事件發生。
“好啦。不要自己被自己吓到。”陶其允看着遊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把玩着桌子上的假花說:“現在隻剩下12個人,相信各位對于這個古堡危險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現在請各位描述一下你們昨天聽到的,看到的,以及夢到的。”陶其允審視的目光落在剩下的三個新人玩家上面,似乎是在期待着他們發言。
宋清宛靠在徐潔瑛的肩頭,打了個哈欠,“一切正常,昨天沒睡。”
另一個新人也是點點頭,“我也是。昨天吓到不敢睡。”
老玩家也是一一進行發言,要不就是沒睡,要不就是睡得很沉沒聽到動靜。
聽完一圈發言陶其允也是順着說,沒發現問題。
早上的讨論什麼有效信息都沒有,隻能讓一些睜不開眼睛的玩家回房休息。
季節也無不可,隻是在出餐廳是若有所感地看向後面幹淨得過分白牆,意外地看見了上面的鏡像後,摸着下巴意味深長地說“有意思,這叫做牆鏡子?”
這時候,申源上前,輕輕拉住了季節的衣袖,小聲道:“哥哥,我怕。”
“這面牆裡面到底有什麼。”季節問。
申源不願意告訴季節這座古堡裡面的秘密,他抿着唇,态度強硬地想要拉着季節離開。但季節偏偏不如他所願,自顧自地說着自己的猜想。
“從前,古堡裡面有一個小王子。他的父母非常愛他。但有一天,他的父親病重,母親為醫治他父親尋找各種名醫,搜集各種偏方。”季節從懷裡面掏出一個皮質的筆記本,在申源緊張的眼神下,緩緩翻開一頁,擺在他眼前。
“他的母親看着逐漸衰弱的父親,輕信了一個庸醫的話。她将自己的兒子當作實驗工具,在他身上不斷的試藥。男孩的身體很快就虛弱了下來。”
“哥哥說夠了嗎?”申源很是平靜地看着季節說:“那麼哥哥接下來是會殺死我還是的感化我。你也想看着我悔過哭泣的樣子嗎?”
“如果是的話,哥哥真的是在白費力氣。”
季節摸了摸他的眉心,想要将他眉心愁苦解開般,他說:“如果我說想試一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