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看到他,卻嘴角一翹,笑了。
他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剛好離開了副本後不知道要去哪裡找那該死的小領導,現在倒好,對方主動送上了門來。
小領導結結巴巴,伸手朝他們指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陳律的錯覺,他隐約覺得這小領導不僅是在害怕他,還在害怕他身邊的白寒時。
不過無傷大雅,陳律氣定神閑地朝小領導揮揮手,打了個招呼說:“喲,還活着呢。”
對方沒有遲疑,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朝司機的位置跑去,一邊拍着門扇,一邊大聲叫道:“開門!快點開門!有人要殺我!”
公交車已經重新啟動,中途停下肯定是不能的。
陳律不慌不忙地從座位上走出來,周圍不明所以的觀衆拿出手機錄像,隻見陳律一把抓着對方的衣領,将他整個人提到了自己面前。
小領導顫顫巍巍地說:“别,别這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現在不是也沒死嗎!?再說了……”
陳律打斷他的話,長長哦了一聲,說:“所以我可以理解為隻要沒死,就可以随意擺布對吧。”
“我……”
下一秒小領導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巨響,玻璃車窗碎了一地。男人被陳律掐着脖子直接将頭摔出車窗,卡在外面。
陳律在報複人的時候,絕對不喜歡偷偷摸摸地回敬對方,他更傾向于在當下就把怒氣發洩出來,保持當前的心情愉悅最重要。
小領導的腦袋上都是血,臉上遍布細碎的劃痕。風從耳邊呼嘯地刮過,更是有車輛險些擦着他的頭皮駛過。他驚恐地抓着陳律的手,祈求陳律拽他回去。
陳律說:“怎麼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這不是還沒死嗎?”
旁邊不明真相的群衆壯着膽子上前來勸他:“喂,你在幹什麼!你這樣犯法了知道嗎!?”
陳律斜睨那人一眼,剛要張口反駁,下一瞬他眼前忽然閃過一束紅光,就像激光槍所瞄準的紅色光束,它不知從何而來,穿透了車上的擋風玻璃,在瞬息間又穿透了車廂後排的一個人。
那人被紅光命中,額頭上出現了一個焦紅的洞口,血肉中冒着絲絲縷縷的熱氣。
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自己是怎麼死的,就已經斃命在了座椅間。
“啊!!!”尖叫聲在車廂内響起,所有乘客像是受到驚吓的羊群,驚恐地四處亂蹿着。
陳律将小領導拽了回來,像丢垃圾似的一把将他甩在了地上。
刹那間又有一束光從陳律的鬓邊堪堪擦過,卻是直接命中在了勸說他的那個人頭上。
那人瞪大着眼睛,表情驚恐,但已經沒了呼吸,手裡還在錄像的手機跟随着他整個人摔在地上。
陳律迅速蹲下身,找了個座位當做掩體後,看向光束穿透過來的方向。
是來自槍口的狙擊嗎?
不,應該不是。紅光發射的一瞬間并沒有聲音,車上的擋風玻璃也沒有遭到破壞,況且車上人那麼多,第一個死的卻是坐在最後排,被人群層層掩蓋住的一個。
也就是說,紅光殺人具有針對性,它隻會殺掉自己的目标,而不會傷害到别人。
陳律迅速低頭看了白寒時一眼。還好,能眨眼,能呼吸,還能說話。
他很慶幸白寒時活着。
紅光又陸陸續續地殺了幾個車廂内的人,但此時車子已經駛上了大橋,司機不知道發生裡面到底什麼情況,猶豫着要不要停車。
他正猶豫着,遠遠看見天空上射來一道紅光,來不及躲避,那光束直直穿透了面前的擋風玻璃,命中在他額間。
血洞的邊緣是一圈焦肉,司機的手從方向盤上滑落,失去了掌控後的公交車如同一隻憤怒的公牛,在大橋上橫沖直撞着。
車上的人被甩的左右搖晃,一個叫的比一個大聲。
陳律眉頭一緊,一隻手抓住座椅穩定身體,另一隻手去摸挂在車廂上的多功能安全錘,打算砸窗跳車。
剛剛被他砸出洞來的窗口太小,現在也沒有另一顆腦袋可以讓他砸碎另一片車玻璃了。
然而陳律伸出的手摸空了,安全錘不在原位!
他心下一愣,轉頭卻見白寒時朝他遞過來了一把紅色的小錘,說:“你在找這個嗎?”
他都沒注意到白寒時是什麼時候起身的,但現在情況無暇讓他想太多。
拿過那把小錘,陳律低呼了一句:“後退些!”
白寒時後退了兩步,陳律握着錘子,用尖的那頭狠狠朝着兩片車窗合并的巨大玻璃上砸去。
車窗上出現了一個泛白的點,随即由點擴散出蛛網般的裂痕,下一秒整扇車窗應聲碎裂,玻璃碎片嘩啦啦掉了一地。
橋上的風灌了進來,吹得所有人精神一振。小領導忽然從旁邊竄出來,他一把推開陳律,首當其沖地朝唯一的出口撲去,下一秒他的頭剛探出窗口,就被遠處射來的一束紅光擊斃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