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交流間幸村俨然看出青學前後輩之間存在的矛盾,也不能說是矛盾,隻能說前後輩的觀念讓青學的“前輩”們看起來高高在上,有些目中無後輩。
他拍拍手冢肩膀,無聲予以安撫。
手冢抿了抿唇,示意幸村往旁邊過來些,幸村沒拒絕,和他走向遠一些的地方,而後将他的顧慮說了一下。
手冢并不是一個會在背後說人壞話的少年,但青學有幾個前輩确實很糟糕,比如佐藤,比如坂本,他們會将練球時的不順發洩到一年級身上,也會因為他不想赢得太漂亮傷及前輩自尊用右手而被打傷左手臂。
聽完手冢所說,幸村沉吟片刻後問:“手冢桑會考慮轉學嗎?”
聞言手冢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幸村話中之意,他搖了搖頭,道:“青學很好,教練和部長也都很好。”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和藹友善,但至少大部分同學老師都是友善的,他并不會因為有幾個性格不太好的前輩就考慮轉去别的學校,而且即使去了其他學校,也不見得身邊就全是友善之人。
“可是在冰帝,你今年就可以上場比賽,而且,”幸村說到這兒笑容加深些許,“我們冰帝的目标是全國冠軍。”
聽到“全國冠軍”時手冢承認他是有些心動的,不過,心動歸心動,他還不至于因為這幾個字去考慮轉學,更何況,現在還是隻是地區預選賽,冰帝能不能進都大賽都很難說,他并不是一個沖動的人。
“青學的目标也是全國冠軍,即使今年我不能上場,但還有明年,後年。”手冢自不會在這個時候貶低青學網球隊,他認真望着幸村,眉眼含一絲淺笑說:“我很期待能再和你打一場球。”
一年前,他們相識于Jr.大會後,手冢因比賽遲到失去比賽資格,最後是真田奪得冠軍。幸村和真田在比賽結束後遇到了遲到的手冢,并且手冢和真田打了一場球,手冢以6-1、6-0的比分赢下真田。再之後,幸村和他打了七球,赢的是幸村。
那一場七球比賽,手冢是打完兩盤後,幸村則體力充沛,從真田旁觀者的角度,他認為手冢是吃虧的,也覺得幸村勝之不武。
幸村沒有反駁真田,因為那場比賽對手冢來說确實不公平,但,他并不覺得如果自己和全狀态的手冢比賽會輸。
“一定會有機會。”幸村莞爾。
“嘩——”兩人聊差不多時,球場那邊傳來喝彩聲,緊接着喝彩就變成了喧鬧,即使聲音嘈雜,手冢還是聽清楚了佐藤憤怒的吼聲。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朝球場走去。
球場上,青學的幾人正拉着暴怒的佐藤,卻差點被他掙脫,隻能用力地揮舞手中球拍,假若迹部站在他面前,可能迹部的腦袋都會被他打飛。
而迹部就站在攔網前,在他的身後,忍足、宍戶和桦地等齊齊站立,以防禦的姿态守衛他,他沒說話,用一種輕蔑的姿态看着佐藤,想到了一個詞——無能狂怒。
“喂,你們在做什麼?”一道有些蒼老但不掩威嚴的女聲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青學一衆身體一僵,尤其佐藤,原先那恨不得和迹部拼命的架勢一收,乖得如一隻鹌鹑。
迹部也認出了這道聲音——青學教練龍崎。
龍崎教練闆着一張臉走上球場,她視線先是掃過迹部,繼而落在佐藤身上,冷聲開口詢問:“佐藤,比完賽你不回學校還在這裡做什麼?”
佐藤頭皮一緊,他們青學網球部的龍崎教練是出了名的脾氣好,這可能是因為她已經不再年輕,心态也更包容一些,網球部部員們也都尊敬她,但這并不代表好脾氣就是沒脾氣。
“教練,冰帝的那小子看不起我們青學,我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佐藤硬着頭皮道,現在隻想将鍋甩給迹部。
“哦,那比分如何?”龍崎教練面無表情問。
佐藤的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和迹部一盤沒打完,目前隻打了三局,三局,他一分沒拿!
龍崎教練看佐藤的眼神頗為恨鐵不成鋼,倒不全因為佐藤一看就輸了比賽,更大一部分原因還是佐藤的性格脾氣太暴躁,說句“惹是生非”都不為過。
不過,作為教練,且教齡數年,龍崎教練也不會在外給自己的學生難堪,要處罰,還是等回去再說。
“小少年,你沒受傷吧?”龍崎教練含笑朝迹部走去。
迹部已将球拍扔給桦地收好,聽到龍崎教練的話笑着搖頭,看起來脾氣挺軟和的樣子,龍崎教練剛這麼想,就聽這脾氣看起來“軟和”的小少爺說:“青學高年級‘前輩’實力可沒他嘴上說的那麼厲害,有空欺負後輩,龍崎教練不如勸他多花些心思在訓練上,萬一哪天手重傷到有天賦的後輩,緻使後輩不能為青學帶來榮耀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