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恒伸手按住耳麥:“路徹得斯?”
“是我。”路徹得斯喘着粗氣,聲音又低又啞。
納恒閃身避開驟然橫掃過來的長尾:“你沒事吧?!第五軍怎麼樣了?”
“還能動,異獸到營地了?”路徹得斯那邊太嘈雜了,風聲、吼聲、慘叫聲,什麼動靜都有。
“到——”納恒蓦地一頓,“什麼意思?它們怎麼過來的?”
“聲東擊西……”路徹得斯嗤笑出聲,“議閣那些人越來越會玩了。”
納恒眉目驟沉,明白了他的意思,眸中殺意畢現:“議閣有人和異獸勾結?”
路徹得斯咳了一聲:“異獸自爆,露了股精神力出來,散得太快了,是誰不知道。”
“吼——”
納恒倏地後撤幾米,擡槍瞄着異獸的瞳孔:“他們要在這兒毀了一五軍,瘋了?”
路徹得斯那邊風聲更甚,低聲跟旁邊人交代着什麼,随後道:“其他三部都已結束戰鬥,借異獸之手殺了戰神,如有遺漏,再派三軍聯合趕往絞殺異獸……我看他們可清醒得很。”
“瘋子,通敵之事都敢幹!”納恒扣動扳機,光彈自槍口直沖而去,即将射穿眼球之前又被異獸險而又險地側身躲過。
納恒忍不住低罵一句,道:“精神力倒是操控得好。”
路徹得斯:“你把它們拖死在前營,我帶人從後面包抄。”
左邊幾頭異獸瞳孔蓦然放大,納恒餘光一瞥,指揮着軍雌後撤:“問題是現在根本打不中啊。”
“打不中就直接扯碎,”路徹得斯道,“後營組裝了一架流火炮。”
納恒眉頭擰緊:“違禁品,回去可不好交代。”
“你是戰神,戰神對雌蟲有多重要不用我多說,”路徹得斯那邊風聲大振,刮得刺耳,“過去至少八十頭異獸,全爆了整個營地都得完。”
“嘭——”
左邊幾頭異獸眼球倏然被利爪扯出,自身體内爆發出一股股沖擊波,幾聲震響,轟然爆炸,熊熊烈火瞬間燒焦周圍土地。
軍雌縱使及時撤離,也免不了被沖力波及,蟲體掀飛,翅翼刮下大片細毛。
血腥味鋪了一地。
納恒臉色沉冷:“知道了,我拖住。”
“嗯。”
“吼——吼吼————”
納恒舉槍,光彈倏地趁餘波沖擊擊碎最近處異獸瞳孔。
“攔在前營!”
……
“小心——”
米階斯猛地撲向淩長雲,險險避開射過來的光彈。
約布弗瘸着一條腿,速度不減地沖過來:“你們想幹什麼?!”
兩人就地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淩長雲左肩擦上大塊礫石,快要愈合結好的疤直接被硬生生連着新長出來的皮肉扯了下來,白衣瞬間被血染紅。
劇痛襲來,激得大腦空白一瞬。
“閣下!”米階斯看着眼前的血面色一白,連滾帶爬起身扶起淩長雲。
淩長雲咬了咬牙,強行壓下劇痛帶來的不可忽視感,在約布弗沖過來之前舉起手中的光能槍示意:“路徹得斯中将讓我們過來的。”
“?!”約布弗看清他手中的槍,腳步一滞,在看清楚上面的第五軍标識後徹底停下。
“……你偷槍?”軍部一人一槍,留下來的都封鎖入庫,沒有中将之令誰也不能開啟拿走。哪怕已經相信大半,可他還是質問了這麼一句。
“你們都是站幹飯的嗎?我們怎麼偷?!”米階斯見到他就想起先前的事,如今見到淩長雲肩上止也止不住的血更是煩躁無比,恨不得直接打上去,更别說有什麼好臉色了。
貫穿傷對體質羸弱的雄蟲來說本就要命,養了這麼幾個月才堪堪結了疤,如今這麼一扯,都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見好。
“你說什麼?”約布弗臉色黑了下來。
“米階斯,”淩長雲按住米階斯,搖了搖頭,擡眸直視着約布弗,“軍部防守嚴密如斯,閣下未免太高看我們了。”
“……”約布弗看着淩長雲染了大半邊衣服的血,哼了一聲,到底沒再說什麼,轉身朝後走去,“老老實實在這兒待着!”
“閣下……”米階斯扶住淩長雲,神色焦灼。
淩長雲臉色白得吓人,左肩疼得有些站不住,他稍稍借着米階斯的力站在原地:“沒事,就在這兒吧。”
他望着前方,異獸高大的身形矚目異常,陰雲幾乎籠罩住了整片天空。
快要看不見光了。
……
“吼——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