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話鋒一轉,看向路季予:“貝貝,你可别學他啊。你剛剛說你要追姜莞?想好怎麼追了嗎?要哥哥教你幾個“芳心大亂”招嗎?”
路季予意興闌珊地瞥了他一眼:“多謝,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見自己的好意不被接受,周子放好奇:“那你怎麼追?人家可是‘不近男色’的。”雖然他也知道,這個‘不近男色’多半也是陳美雲跟他胡謅的,不過姜莞難追這可是個有目共睹的事實。
“什麼怎麼追,我不是一直在追?”話一出口,路季予也覺得自己有點不要臉了。
“你那個叫追啊?”周子放不屑:“追女孩子第一步不應該是禮物表白約會三件套嗎?就你那架勢能叫追人?”
路季予微微坐直身體,半側着腦袋看一旁的人,臉上的神情終于帶了幾分認真,但也不多:“表白了?被拒絕了呢?”
可能是周子放從來沒有設想過路季予會被拒絕這件事:“被拒絕了就再追呗。”
“來。”路季予沖周子放招招手,那動作跟招狗似得:“過來,哥哥來教教你到底怎麼追女孩子。”
周子放戒備地看着他,明顯不上當。
路季予晃了晃腦袋,繼續擡頭看天:“我跟你說,被拒絕了還纏着人家不放,那就不叫追。那是糾纏,是騷擾,知道嗎?朋友?”
多少自诩深情種,不過死纏爛打狗。
路季予噼裡啪啦難得一通輸出,做為他的貼心密友周子放倒是一針見血地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跟bro老實交代了,其實你就是‘慫’吧。”
這個詞用的倒還是真尖銳啊。
慫嗎?路季予嘴上雖然不想承認,但心裡知道多少還是有點這個原因的。以前不管别人說沒說,路季予對自己一直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多厲害啊,他也知道山外有山,但不是别人告訴他山外有山,而是他就已經站在那兒自個兒看見了。但是一遇上姜莞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你看,連他們兩個走在一塊兒,人看的都是姜莞。
除了這個原因,他還覺得你跟人家才認識幾天就跟人家表白?感情是一件一廂情願的事,你有你的一見鐘情,人家也有自己的日久深情。非拿糖衣炮彈逼人給你一個表态那也真是活該你被人家拒絕。
“周子放,追女孩子要慢慢的,兩個人能長久的在一起是因為生活合拍,而不是一時激情上頭。”
路季予也不是沒有見過周圍學校裡的那種速食愛情,一見鐘情,談個個把月新鮮感沒了又火速換下一個。或者說是同一時間撒好幾張網,釣到哪個就跟哪個談。甚至一旁的人還會邀請他加入這種遊戲,路季予隻能說句人各有志,而他志不在此。
周子放聽路季予這話,再觀察這狗的眉眼神情,似乎品出了幾分不尋常的意味:“貝貝,你認真了啊?但是陳烏林還有你姑姑那事呢——。”
也不是周子放要煞風景,畢竟路季予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對路臨的感情絕對不一般,到時候他和姜莞真成了,結果家裡人跳出來反對,那到時候不非要鬧個雞飛狗跳啊。而且他總是隐隐覺得路季予是個潛在的戀愛腦,最後真出了點什麼事,估計受傷最大的還是他。
所以他急啊。
“還有,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談過戀愛,還是找了什麼大師指導你?不然怎麼戀愛小理論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見場上一輪打得差不多,路季予反手撐地起身,他站着,寬松的球衣在風裡小幅度地飄蕩,少年清瘦修長的影子沉沉壓在一旁地上。路季予手裡還提着剛喝過的運動飲料,他一半側臉模糊在夜色裡,另一半則浸在柔白的冷光下,看上去顯得情緒不明。
“該回家了,還不起來?”他伸手對着周子放。
周子放經他提醒一看時間不知不覺又到了八點:“我操——。”
“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是時間飛快啊。”他笑着拽過路季予伸過來的手,借力從地上一躍而起。他故意往後蹬了一下,路季予整個人被他扯得往前一個踉跄。兩個人就勢錯肩撞了個滿懷:“hey,bro——沒吃飽啊這是?”
笑意開懷,少年明朗。
“别逼我抽你。”路季予敷衍地威脅了一句,松開手順道又往周子放肩上送了一圈,轉身拎着水瓶離開。周子放從後面環上來:“别跑了,還沒我說你從哪兒學的這麼多花花腸子的啊?”
路季予終于無語:“你是智障嗎?”
“聽我一句勸,等你遇上了你就明白了,不用整天想着搞那麼多花花腸子。”
古話說的好,真誠才是必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