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這麼多?”
許泐有點尴尬地笑了笑:“你朋友完全就是才女啊,李扁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姜莞全場就是逮着李扁一個人收拾。
不論這一輪誰出題,反正姜莞赢了之後總會又繞道李扁身上。
後來搞得李扁也逆反了,兩人幹脆1v1,結果自然是自取死路。
李扁這會兒輸得都要跳腳了,他好歹也自诩他們班的才子,所以才敢不要命的跟姜莞對,這會兒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但到底還是不甘心。
“女生本來就重文輕理。”他仰頭灌下杯子裡最後一口酒,微微喘息着平複自己的氣息。明眼人都看出來他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
“你這樣也算是勝之不武。”
旁邊女生沒忍住白了她一眼,連陳敏嘉也開口了:“李扁,你這一句可是把我們在坐的所有女生都給罵了啊。”
又是許泐站起身來打圓場:“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時間不早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
他帶來的幾個朋友紛紛附和點頭,但是姜莞沒有說話。她從剛才坐下來到現在除了喝了兩口水外,基本上沒有吃什麼東西。相較于其他人面前杯盤狼藉,落了一桌的蟹殼,就她的還是一副沒動過的樣子。
“可以走,不過走之前,我想讓你的朋友先跟我道個歉。”姜莞幹幹淨淨的聲音落下來,像是一盆水倒入了滾燙的油鍋。
熱鬧的氛圍經過一瞬間的急劇收縮後轉眼凝結了。
在桌的幾位面面相觑,互相小聲打聽着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周子放看了一眼路季予,路季予隻是側頭給他遞了一個眼神: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别問我。
陳美雲幫忙在一邊給那寸頭回憶:“高二國慶前的那個周末,姜莞班的女生在三中旁邊的球館排練節目,你上來就對着人家女生一通人身攻擊,你不會忘了這事了吧?”
所有人都屏息了兩秒,然後全場的視線都落在了此刻醉了一半的李扁身上。沒人替他反駁,因為了解他尿性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
李扁這會兒大腦的反應速度比平時要慢了一倍不止,陳美雲提的那件事,他想了又想,然後不屑地笑了笑:“體育館是打球的,誰叫你們來跳什麼亂七八糟的舞,幾個女生在那扭個不停,到底是想給誰看?”
陳美雲氣得一下就要拍案而起。
果然心髒的人看什麼都髒。
姜莞知道面對這種人,你越氣,他就勁頭越足:“你說你是打球的?”她也挺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然後側着腦袋看路季予,挺随意地來一句:“他打得過你嗎?”
“我聽說他都是給你打替補的。”
周子放沒忍住,手伸在桌下給路季予比了個大拇指:“你小子也算是有人罩着了。”
路季予沒空搭理他,也沒看姜莞,隻是特别像是條家犬似地點頭:“是——。”
姜莞得到想要的答案,又繼續看對面的李扁,冷靜地幫他分析:“所以你說的打球,說到底也就是給人打替補。”
“不過這應該也不是你素質差的借口吧?”
“還是因為你打不上主力,所以内心扭曲了,見人就噴?”
“也不能說見人就噴,畢竟你也隻敢欺負女生,當時體育館裡還有跳舞的大爺大媽,怎麼不見你去跟人家說道說道?”
周子放從來見過這樣的姜莞,氣場全開,簡直就是slay全場。
許泐這會兒再想笑也笑不出來了。他隻知道現在姜莞要是再這麼說下去,今天這頓飯是很難收場了。他給路季予遞了個眼神,想讓他幫忙勸勸,畢竟人是他的朋友,許泐也不好直接說什麼。
路季予一手環在姜莞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不止,許泐看過來的時候,路季予頭都沒擡。
“你看要不這樣,我代替他給你道個歉這麼樣?主要是李扁現在也醉得不行了。”許泐挺上道地拎着自己倒滿了酒杯繞道姜莞面前,笑着就要仰頭喝。
姜莞也站起身,她手快,一把蓋在他的杯口上阻止了對方的動作:“你也可以道歉,但是不是跟我。”
“那跟誰?”許泐終于笑不出來了。
“跟他。”姜莞伸手往下一指。
在場的氣氛冷了又冷。
正在玩你畫我猜遊戲的路季予收了手機,仰頭看着面前這個今天看起來有點陌生的女生。
他動了動嘴,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姜莞趕在他說話之前又開口。
“你不用勸我‘算了’,反正對我來說也隻是順手的事而已。”
什麼事是順手的事,為他出氣嗎?
她就是很聰明,雖然有時候總是語出驚人,但是她什麼都看得出來。包括許泐今天故意設了這個場子,下他面子這件事。
路季予笑了笑,一條腿挺慵懶地往前伸了伸:“誰勸你了?”
“我還是剛才那句話。”
“喝不了就耍賴,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做。”
他就這樣看着她,用一種很深很深,又旁若無人的眼神看着她。
看到姜莞微微擰起眉,像是在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我永不掃你的興,永遠為你搖旗呐喊,我也隻做你沖鋒陷陣的盾牌。
你隻要往前走,不必回頭看。
隻要喜歡夠赤誠,就從來不會懼怕真心的檢閱。
背景闆周子放在場景外默默給他們打tag:md,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