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挺會怼人的，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玫瑰都是帶刺，他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小妹妹一直盯着路季予看，專注到頭都沒轉過來：“他長得好像一個明星啊。”
“姐姐。”小妹妹特别羨慕又真誠地看着正在吃面的姜莞：“你的風流債還不少啊，剛走了一個秀氣帥哥，現在來了一個宇宙無敵帥大帥哥，姐姐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姜莞咽下嘴裡的面，伸手摸摸對方的小腦瓜子，然後拿出手機翻了點什麼遞給她。
小女孩還以為是什麼錦囊妙計，滿心歡喜地從姜莞手裡接過手機。
等到定睛一看。
“什麼嗎——。”她不滿地抱怨道：“你給我看你的自拍照幹什麼。”
姜莞眯起眼：“就隻有他們帥嗎？我也很漂亮好嗎。”
小女孩扁了扁嘴。好吧，這的确是讓人無法反駁。
姜莞面吃到一半，小女生被醫生叫去做檢查。本來叽叽喳喳的病房一下安靜下來。她覺得有點無聊，這才想到坐在窗邊一言不發玩手機的路季予。
“其實從昨天醒過來到現在有一件事我挺好奇。”
她蓋上打包盒的蓋子。
路季予頭也不擡的拿着手機打字，模糊不清地問了一句：“什麼？”
姜莞爬回病床上：“陳美雲說我是在滑梯上被人撞了才磕到腦袋的，我想問那個人是不是你？”
否則這帥哥沒有理由每日每夜地這麼守着他啊，又不是她的護工，也不收她的錢。那可能性就隻有一個，他做賊心虛。
門外響起一陣騷動，好像是有一群人跑了過去，但動靜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路季予沉默了好一會兒，打字的動作都跟着停下，似乎在消化姜莞的問題。窗外的陽光落在他的發頂，發絲金燦燦，如同綿雲一般輕柔。
“如果我說是呢。”他的聲音比雲更要輕柔。
路季予直起腰背，側着腦袋定定地看着她，說話的時候牽動聲帶，漂亮的喉結在光影下若隐若現。
姜莞看着他，征愣了一瞬才回過神，清了清嗓子：“那要不你賠我點錢吧。”她揉了揉腦袋：“畢竟真的挺疼的，現在還暈着。”
路季予收回目光，低下頭，聲音平靜道：“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好吧，你長得帥，你說了算。
說完路季予又低頭看手機回消息。姜莞的手機摔壞了，這會兒正無聊到打緊，在床上假寐了一會兒沒睡着，隻能又開始找某人聊天。
“現在的小學生真的超誇張。”
“剛才那妹妹說她一學期換了三個男朋友。想想我五年級的時候在幹什麼？連玩泥巴都還玩不太明白。”
姜莞自言自語了一通，發現沒人理她，從被子裡鑽出腦袋往外一看。結果本來坐在床邊的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的床尾，跟個怨夫似地盯着她。
“我下午有事要先走，待會兒陳美雲會過來。”
“還有。”他指了指旁邊的床：“這個女孩是白血病，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她好像挺喜歡你的，你有空可以跟她多說說話。”
“但是不要笑太多。”路季予又提醒姜莞：“不然到時候又頭暈。”
等人走遠了，姜莞扭頭看向窗外，陽光似乎一瞬間就不溫暖了。
姜莞出院的時候是姜懷南來接的，前幾天他臨時跑到外地去采風，陳美雲打他手機好幾天都打不通，後來姜莞沒什麼事了就沒再聯系他，一直到昨天他采風回來才知道了這回事。
“你媽跟你聯系過了嗎。”姜懷南收拾完姜莞的行李，忽然問了一句。
姜莞疊完自己剛換下來的病号服，沒怎麼走心地搖了搖頭：“沒有，她最近不是去歐洲了嗎，跟她說了讓她再趕回來也太麻煩了。”
姜懷南冷哼了一聲。
“你以為她是跟誰去的歐洲。”
“我知道啊。”姜莞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他的新男友。”
“你這麼介意，不會是心裡還想着我媽吧。”
這下姜懷南說不出話了：“誰心裡有她了！她就是隻顧自己快樂一點也不管你。”
姜莞坐在床頭，拿起陳美雲給她叫的黑糖波波吸了兩口，看着姜懷南若有所思地來了一句：“爸，等我去讀大學了，你要不也找個老伴吧，長久以往，我擔心你激素不調。”
“姜莞！”
姜莞出院後在家住了幾天讓姜懷南每天三頓飯都盯着吃，沒到一個禮拜，她人雖然沒胖，但是感覺自己臉都因為天天喝母雞湯黃了一個色号。
在她再三确認自己沒問題後，姜懷南終于答應放她出去跟陳美雲玩。
暑假馬上要開始，最近紮堆上映了一堆國際大片，兩人約在電影院，事先沒做攻略，随便挑了一個看得順眼的星戰片買了票。
電影院裡黑漆漆的，幾乎看不到觀衆的身影。
陳美雲把手裡的爆米花桶遞給姜莞，姜莞沒什麼胃口，擺了擺手不要。
電影的片頭曲開始播放，陳美雲擱在膝蓋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她邊看信息，邊分神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人物介紹：“這個好像是個系列片哎，這是第二部了。”
“周子放說今天晚上打算給路季予的新房辦個暖房派對，問我們有沒有空去。”
“暖房派對？我們跟他很熟嗎？”姜莞壓低了聲音問，注意力已經被電影裡恢弘的戰争場面給勾走了。
陳美雲一時之間有點被問倒了：“不算很熟，但也算有點熟吧，不過管他呢，都高中畢業了，哪裡好玩就去哪裡，管這麼多幹什麼。”
見姜莞還有點遲疑，陳美雲把手機藏在衣擺下面遮光，邊打字邊勸她：“去吧，去吧，你也好久沒出來玩了。”
“而且衛林的一個學妹很喜歡他，想讓我幫忙介紹介紹。”
大屏幕上男主的飛船被反派暗算，一船人危在旦夕，在場寥寥無幾的觀衆紛紛屏息以待。隻有姜莞特在這個間隙裡特冷靜的拿出手機打字問陳美雲。
——喜歡誰？
——路季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