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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芙蓉異事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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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聊得熱火朝天,望追去留意到一側的顔書有些過分的安靜。

他雙手抱劍,好兄弟似的撞了撞的顔書的肩膀,“怎麼了曲顔書,難道還真被密道關傻了,不說話是在憋什麼壞主意呢。”

顔書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耳朵繼續豎着聽幾人在說無虞堂。

“诶,等等。”望追似是突然開竅,“無虞堂是曲堂主,你也姓曲,不會跟你還是親戚呢吧。”

“哈哈哈”顔書幹笑兩聲:“你想的是真的多,我要是跟無虞堂有關系,我能學不會醫書?還有葉孟什麼事?我早把毒解了。”

望追想了想,也沒再揣測她和無虞堂的關系。

無虞堂是江湖第一醫館,堂主曲應還是大瑾第一醫仙,向來是收徒看緣分,傳醫隻傳親系和直系弟子,簡而精,人少而優。

凡是師出無虞堂的弟子,其醫術在江湖都能排得上名号。曲顔書.......望追想到也搖搖頭,言語粗陋,實在不像無虞堂這樣的書香門派,岐黃世家。

... ...

“公子說的是甲太守府中的機關?”夜色沉沉,素空洗漱換了新的僧袍,政端坐在衛禺的對面。

衛禺掃了眼身後的顔書,“你來跟素空師父解釋解釋,你今日與崔公子見到了什麼?”

顔書道:“還要描述?難道你這小秃驢懂機關秘術?”

素空:“... ...”

“我說我說,”顔書不客氣的坐在另一側,“今日我與衛禺一起進入密道時,分明還是葫蘆狀的空間密室,堆成山的金銀珠寶。但先後也就兩刻鐘的時間,我帶着崔公子再進去時,那葫蘆狀的密室變成了一個洞深開闊的石窟。”

“說來我覺得實在詭秘,那石窟中的石像最矮的也有兩個成人高,每個都有千斤重,其中的燭台滴淚,像是供奉許久的模樣,我行走江湖多年,倒是從未見過有什麼機關秘術,能撐起這麼重的空間移動的。”

顯然,不隻是顔書,就算飽讀詩書奇聞轶事衛禺和崔策問二人也是對此聞所未聞,更别說解開密室。

素空聽完顔書所說,凝眉片刻,神情越來越凝重,“公子,我倒是聽師父提過,一種從西幽而來的機關秘術,其法如幻,其”

蓦地,衛禺擡手打斷素空的話。

“嗯?”顔書正聚精會神的聽着呢,不解問:“其什麼,怎麼不說了?”

實在沒有眼力見。

望追揪住了顔書的後脖領,帶着她起身,“夜深了,跟我巡城去。”

“今日又沒有下雨,尋什麼城?”

芙蓉城有‘雨漲芙蓉湖,湖中血滿塘’的“詛咒”,雖然輯定司已經開始查案,但難保這背後之人不會頂風作案,再弄出人命。

“沒漲湖就不能巡城嗎?身為輯定司成員,百姓安危是頭等重要的首位,還磨蹭什麼?快步跟上!”望追率先帶着顔書出了城門。

芙蓉城的城門臨護城河而建,既是城門,也是閘門,宵禁收了門外的鐵棧橋,加上四面是水流湍急的寬水渠,誰人也進不去。

夜裡涼,出門前顔書裹了件披風,再加上望追帶着兜帽,守門的護衛遠遠見二人,還當什麼可疑之人把他們二人叫住——

“诶?怎麼是望大人和曲護衛?”一名輯定司的護衛拱手緻歉,“對不住大人,方才向白護衛過來,就在尋一帶着兜帽的男子,屬下這才多多留心些。”

“向白?他怎麼出城了,沒跟在崔公子身邊?”顔書的聲音悶悶的從披風後傳來,雖然語氣被捂的甕聲甕氣,還是讓身邊的望追聽出了不對勁。

秋夜降溫風涼,守了一天城門的護衛臉色也有些蒼白,望追拍拍他的肩膀叮囑道:“等到子時就如常關閉閥門,不必等我們。”

“是!诶......大人和曲護衛這還是要出去巡護城河?屬下方才才帶着人尋了一圈回來,沒什麼異常。”

望追嗯了一聲,示意曲顔書跟上。

秋月高懸地面被照得格外亮堂,亮堂到,望追也能看出身側顔書的神情:心不在焉。

“呦,想什麼呢?”

周圍除了身側水渠裡的水流聲,就是望追的聲音,顔書想忽視都難。

“曲顔書。”

望追陡然話語有些嚴肅的叫住她。

“... ...怎麼了?”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身手與槐鄰不相上下,即便是做些其餘的營生也好過在輯定司領月奉,東奔西走要好,你是為什麼要來輯定司?嗯?”

最後一句話,他緊緊盯住顔書的眸子,想找出些破綻。

“哈哈”顔書又幹笑兩聲,“去做些營生哪比得上在朝廷手下好,供吃供睡,大小還是個芝麻官呢。”

望追扭過頭,似是放過她,二人默聲走了半炷香的時間,身側突然傳來望追幽幽的聲音:“我看你倒是對崔指揮使關心得很。”

“!”她表現得很明顯嗎?

“......崔公子江湖人稱‘無月公子’,相貌英俊倜傥,學識斐然一身正氣,本姑娘欣賞怎麼了?難不成我還欣賞衛禺這樣的?”

“你!”

說話間,二人身後的溝渠裡突然傳出一聲粗喊,猝不及防的聲音,吓得顔書和望追齊齊一頓。

“喂!來幫忙——”

話才說出,向白一身濕漉的從三人高的水渠裡趴上水渠邊。

“你怎麼突然出聲吓人?!”顔書邊抱怨邊走過去,在看清向白腰帶上纏着的人影時,腳步瞬間頓住。

“吳毅?!”

她驚呼出聲。

“死了。”望追看清吳毅那青黑的臉色和僵硬的身子,得出結論。

“順着護城河漂來的,不知道死了多久。”

望追将劍跨在腰間,幫着向白将吳毅拉上岸,吳毅身子僵硬,頸側有個很細的血洞,應該就是緻命傷。

顔書身上也凝重起來:“今日天色将黑的時候,崔公子才說吳毅與甲太守關系匪淺,才一個時辰的時間,人就被滅口了?”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到甲太守身上。

可這吳毅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發現了他與甲太守的關系後死,究竟是誰告的秘?!

顔書仔細回想時,望追已經回了城門口叫人來擡屍身。

“你是怎麼知道他在護城河附近的?方才門口的侍衛還道你再追一兜帽男子?就是吳毅?”

顔書自顧自的問話,再翻了翻吳毅身上的鬥篷,等了半饷,也不見向白說話。

“你怎麼不會說話了?”

“我警告你,”向白幽幽的湊到顔書身側,飄出一句話:“你離我家公子遠一點。”

“... ...啊?”

“我方才在水渠裡都聽見了,你竟敢觊觎我家公子!”

“我什麼時候......”是,顔書就說了句欣賞,怎麼變成觊觎了。

可向白早已躲去一側,好像顔書是什麼洪水猛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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