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哪有什麼忌口不忌口的。”王言午一邊語氣輕松地說着,一邊留心觀察着闫杏的神情。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闫杏也是被逼着來相親的。與其每次回家都面臨相親的任務,還不如找一個同樣不想相親的人合力騙過父母。但問題是,他的第六感從來都沒準過。但是沒關系,王言午決定賭一把,“我媽說,我這個人,沒别的長處,就是好養活。”
闫杏偏頭看了王言午一眼。面皮白淨,身量欣長,身形既不單薄也不臃腫,明明是一個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的人,哪裡就是好養活了。饒是在市裡,但很多孩子手上冬日裡還生着凍瘡,這凍瘡一長,基本上年年都要生一次,即便後來生活條件好了冬日不再挨凍了,手指關節也變得粗大一些,而王言午的十指纖長,指關節過渡自然,絲毫沒有腫大的痕迹。
闫杏随口附和道:“那你\媽媽對你一定很好。”
“嗐,我媽對我是挺不錯的。”王言午默默在心裡又補了句:要是不催着他成家就更好了。
天色又暗了些,看來今日鐵定要下雪了。王言午内心有些發愁,若是天氣晴朗就還好,畢竟吃完飯出去走一走,逛逛街,時間也差不多可以拖到傍晚了。一旦飄雪,就隻能在室内呆着了,這可怎麼拖到傍晚。王言午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不要下雪。
“不說我媽了,我知道有一家老店,裡面的銅鍋涮羊肉簡直一絕,正好适合這天氣吃。”
這不是火鍋嘛。說起火鍋,闫杏好久沒吃了。腦子中自動匹配了火鍋的畫面,肚子裡的饞蟲緊跟着就被勾了起來。
一陣清晰的腸鳴……
……
有沒有地縫,闫杏現在迫切需要一個地縫。
“哈,是我的肚子叫。”王言午立馬承認道。
闫杏騰起紅雲的臉更紅了。别人一說吃銅鍋涮,她就肚子叫,搞得她好像很沒出息的樣子。
“抱歉……”
瞧着闫杏滿面绯\紅又低着頭的樣子,王言午覺着她和以前相親的女孩子似乎有些不一樣。或許,他的第六感是對的。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王言午大大咧咧地說道,“怪我,淨跟你說些有的沒的,忘了都到飯點了。怪我,怪我……”
适才的尴尬,在王言午的化解下消失殆盡。有了這一個小插曲,兩人的關系也進步不少。最起碼不像剛剛在電影院那樣,最起碼兩人現在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此前張淑華與闫齊文已經提前同闫杏介紹過王言午的基本情況了,但那時闫杏壓根沒有心思去聽,更不用說花心思去記了。這會兒才在交談中對王言午有了基本的了解。如闫杏先前猜想的那般,王言午的家庭條件很不錯,父母之前是工廠裡的工人,後來又轉做生意,如今雖談不上富甲一方,倒也算得上是富裕人家。有其父必有其子,肚子裡有幾斤墨水又經過父親熏陶的王言午,也想如他父親那般有闖蕩出自己的一份事業來。但他父母都不這樣想,他們隻想王言午找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生一雙兒女湊成一個“好”字,再好好搭理家業就夠了。
闫杏苦笑,王言午生來擁有的又不屑的,卻是她夢寐以求的。或許這就是命,總喜歡同人開玩笑。
氣氛緩和不少,王言午的話就更多了起來。看來先前與張淑華侃侃而談的,才是真實的他。闫杏轉念一想,的确是這樣。像他這樣家庭條件出身的,又怎麼會是一個沉悶寡言無趣的人呢。
“呦,小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