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魏景行手裡的勺子就被拿走。
溫子書将黑瓷碗推到他前面,道:“先喝藥,爹試過不燙的。”
魏景行收回手,聳着鼻子死死盯着藥碗,全身上下連頭頂的小揪揪都散發着抗拒。
徐钰心中暗喜,幸好他不用喝,正準備端起粥碗,卻見魏景行看過來,一字一頓道:“哥,壞,喝。”
要不是他歪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徐钰都以為是魏景行在嘲諷自己。
“噗呵”,落座的魏良被自家哥兒逗笑,道:“你這說話,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罵人呢!”
魏景行卻固執地盯着徐钰肚子,不回頭也不接話。
所以,這是肚子壞了的人喝苦苦的藥!
徐钰心道:這邏輯還真是沒錯,可是,你自己吃不了的苦就讓哥來嗎?
他端着粥碗一字一頓:“我,身,體,好,不,用,吃,藥!”
魏景行想說話,可嘴唇喏嚅着沒聲兒,白皙的臉蛋卻是肉眼可見的憋紅,明顯是氣狠了。
徐钰得意,喝粥的吸溜聲兒越發響亮。
魏景行更怒了,不過轉眼間換了神色,瞪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藥碗,一聲铿锵有力的“臭”飄蕩在飯桌上,甚至,徐钰覺得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他瞪大眼睛,這,這臭小子竟然又在傷口插刀,合着昨天傍晚說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不敢置信道:“咱倆可是拉鈎了,你竟然不守信諾······”
話音未落,一聲更響亮的狗叫聲響起。
“汪~”魏景行叫得毫無壓力。
卻是苦了兩位長輩,兩人對視一眼苦苦忍笑。
徐钰:······
這種感覺,好熟悉,不就是被背刺時······
小醜竟是我自己!
魏景行心安理得做了一回狗,不理頹敗的某人,指着馄饨碗看向溫子書,談判道:“換。”
雖隻一個字,且聲音稚嫩,但擲地有聲,理直氣壯!
以前從未見過自家哥兒如此鮮活有靈氣,魏良挑眉,夾起一顆馄饨逗道:“這是你爹專門給我做的。”
說罷,馄饨入口,絲毫不顧及對面是一個才五歲且剛剛開口說話的稚子。
魏景行轉頭尋找愛的抱抱,剛将腦袋埋入溫子書懷中,就聽到一聲抽氣聲。
還沒來得及疑惑,衣領就被提起來,繼而······
站在牆角的魏景行轉頭,淡淡瞥一眼徐钰,“你,壞!”
同樣面壁思過的徐钰:······
“景行,你知道這叫什麼嗎?”不等人回應,自言自語道:“這叫倒打一耙!”
“還不是你鬧着要吃馄饨,我給你解釋才被罰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