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小隊幾人先一步抵達,金洛揮着手向時暮打招呼,旁邊圍成一團的幾人聞聲轉身,面色還不錯,看來休息到位。
原本靠着牆的時郝兩三步跑過來。
“哥!”時郝拽着時暮離得年朝遠了些,擔心道:“你怎麼戴口罩了?”
“想戴。”時暮摸出一隻套着袋子的口罩,“要戴嗎?”
“不戴,我戴上很傻你又不是不知道。”時郝松開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時郝戴口罩的樣子不傻,隻是一旦遮住臉部相對柔和的線條,露出的上半張臉就會顯得整個人有些陰冷,特别是眼尾微垂,透着喪氣,時郝覺得那樣的自己很不讨喜。
“不傻,還是小帥哥。”時暮塞了一隻口罩過去,時郝高興了沒兩秒,就看着時暮轉身又回到年朝身邊,不爽地低聲啧了一下。
原弛野抱着電腦包,眉頭緊鎖,“隊長,後面那卷我看了下,有點邪門。”
時暮:“恐怖錄像帶?”
“也不算,反正怪得很。”原弛野思索了一下,似乎很難形容。
淮香一掌拍上來,“磨磨唧唧幹啥呢,先看了再說!”
一行人進到影音鑒定室,原弛野熟練地接上插頭,超大顯示屏上立刻蹦出一段時長三十分鐘的視頻,音軌上有着不太明顯的起伏線條。
視頻開始播放。
純黑背景上逐漸浮現出一行字。
“我知道你的秘密”
緊接着是一段長達二十八分鐘的無畫面音頻,聲音放得很大,也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類似風一樣的聲音,而在最後一分鐘,終于出現畫面。
與上一卷錄像帶的畫面相同,還是那個拐角,一個扭曲的影子逐漸出現在監控中,就在影子的主人要進入監控範圍的那一秒,視頻戛然而止。
“确實挺邪門的。”吳楓看完視頻立馬認同了原弛野的觀點,思索起來,“‘我知道你的秘密’是指無白知道Z的秘密,還是說Z隻是中間人。”
淮香搖了搖頭,“不會是中間人,别忘了無白可是提出了對故均而言相當誘人的條件,以此來做交換,而Z是單方面斷聯,他們的關系大概率就像年隊長說的那樣,亦敵亦友,相互制衡。”
時暮接上話,“沒錯,這些錄像,極有可能是無白制衡Z的關鍵。他還想和Z維持以前的關系,所以這些錄像暴露出來的信息量極少,他在警告Z。”
“無白很有自信Z能接收到信息,他笃定故均會為了推薦信放手一搏,故均确實那樣做了,但現在這些信息落在了我們手裡。”
時郝點頭肯定道,“差不多,哥,我沒什麼補充的。”
金洛坐在吳楓身邊聽得雲裡霧裡。
時暮對金洛招了下手,“來,小金。”
金洛跟在時暮身邊,被拉到操作台旁,隻見時暮先是提取出第二段視頻中的風聲音軌,延續了半個多小時的風聲被時暮分成近十小節,那十小節音軌居然完美重合。
接着時暮打開第一段視頻,将第二卷那段重複了十多次的風聲音軌拖到第一卷視頻下方,對準最後方微弱起伏的音軌,合并後二十倍慢放。
風聲被拉開後仿佛沒有了聲音,要放大很多倍才能看到那一點起伏,兩段音軌重合在一起。
時郝被時暮的舉動震驚到,“這怎麼看出來的?”
時暮也愣了一下,這個操作他仿佛進行過無數次,但腦内對此毫無印象,自然而然,就那樣做了,隻好說了個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詞,“直覺。”
時暮截取了十多分鐘,将聲音調到最大,對金洛說:“仔細聽。”
金洛重重點頭。
那聲音實在太小,時暮也不能保證金洛能聽出些什麼。
直到聽到第三分鐘,金洛的臉色逐漸白下來,猶豫了兩秒按下暫停鍵。
“我……我好像聽到裡面有人在哭。”
淮香無端覺得後背發涼,原弛野跟着打了個冷顫,一起拖着椅子往中心挪了挪,兩人一左一右圍着最淡定的吳楓。
時暮挨個截取出聲音起伏較大的片段,金洛聽着越發确定,“一直在哭,中間好…好像還笑了幾聲。”
“能聽出來發出聲音的人多大嗎?性别呢?”吳楓冷不丁出聲,吓得身邊兩人一個激靈。
金洛面露難色,“我聽不出來,聲音太不清楚了。”
“做得很好,已經足夠了。”時暮拍了拍金洛,走到年朝身邊。
年朝正根據扭曲的影子勾勒出一個奇異的生物,一半人形一半如同肉瘤,他的畫功和之前在車上畫水管的時候簡直是兩個極端,那時是四不像,現在看分明功夫了得。
原弛野思索片刻,“我怎麼覺得像人體實驗,這地方會不會是科研所或者醫院。”
華中基地作為率先提出“基因架橋”實驗的第五基地,科研所大大小小七八處,醫療水平位列第一,醫院更是多到數不過來。
淮香問時郝,“小時不是在醫院待過嗎?怎麼樣,這地方看着像醫院嗎?”
聽着淮香這麼問,時暮眉心微皺,他昨晚直接略過了時郝。
時郝搖了搖頭,“醫院一向人滿為患,不可能這麼安靜。”
“我也覺得。”吳楓贊同這個觀點。
“你還去過啥地方?有像的嗎?”原弛野靠在時郝身邊問。
“我要是記得我不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