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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燕子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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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迦的笑容陡然消失,面無表情,臉容冷得像冰,“想來你媽也沒教你道理?”

羅納德腦子裡最後一根弦也繃斷了,理智什麼忽然全都抛在腦後,他本能地就要跟這該死的小屁孩指着鼻子對罵,毫無下限地用上所有粗魯的措辭去問候對方的全家。

可話到嘴邊了他忽然想起來,這個插班轉進來的小孩本來就無所謂家人,他從小在福利院裡長大,就像個怪物一樣無牽無挂,家長會上從來看不到他的家長,這種吐口水的話根本傷不到他。

他思維急轉,就要改口罵他是個下三區的賤民,混在尊貴的金羊羔之間,不知道是間諜還是來偷吃天鵝肉的癞蛤蟆,下課鈴聲忽然響起,尖銳地刺穿空氣。

走廊裡開始響起人們走動的聲音,教室裡其他緊繃的孩子們明顯松了口氣。

羅納德·安吉利氣沖沖地沖出教室,阿龍迦知道他肯定是要去和教導主任或者校長告狀,可不會有用的,帝托裡尼軍校能怎麼處罰他?開除麼?不可能的。

就算阿龍迦想走,帝托裡尼軍校也不會允許。

因為從某個方面來說,是這所帝都第一軍校“求着”他來的。

六歲之前阿龍迦其實是在下三區的某個小軍校上學,六歲那天,孩子們統一測了同頻率,他以下三區從沒出現過的39%脫穎而出,聞名整個帝都賽區,而且令人驚掉下巴的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在第一次和機甲共鳴的時候,就能操縱它行走,和做出簡單運動了。

天才,毫無疑問的天才,也許是空前絕後的,是以帝托裡尼迅速把他“搶”到了自己的範圍内,絕不會輕易放人。

并且從這個時間點,再往後撥三年,帝托裡尼最頂尖的那一批學員們十五歲時,就被帶到了最高機甲執行所的地底,去和那些沉睡的神話般的起源機甲共鳴,那是阿龍迦第一次引動鐘山之神,從此他就成為了人類曆史上從沒有過的第一起源适格者,那之後帝托裡尼更加不會放手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時令人聞風喪膽的第一起源适格者,還隻是個十二歲的小怪物,朋友寥寥無幾,做事桀骜,鋒芒畢露。

也許就是這樣毫不藏拙,絕不後退的性格,為他日後的結局埋下了禍根。

大多數學生都忙不疊地湧出石庭,有的是趕向另一節課的教室,有的則實在不想再待在這個滿是灰塵的“戰場”。

阿龍迦從講台上走下來,一路回到陳寂面前。

人流中,陳寂居然還是站着,人群在他倆的身側來來回回地穿梭如流,像是忽而變為了模糊的背景闆。

阿龍迦和陳寂對視了一眼,陳寂那雙沉默的黑眼睛死寂地看着他,臉色蒼白得吓人,阿龍迦什麼也沒說,看了他一眼後低下頭,忽然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陳寂的右手。

他把那隻手拉起,展開——要展開那隻手,以阿龍迦的力氣居然都十分費勁。

那隻手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那麼細瘦蒼白的一隻手,手背上居然暴起曆曆可見的經絡,經絡像蛛網一樣青紫。難以想象他用了多麼大的力氣在握拳。

阿龍迦最後還是耐心地一根根掰開了陳寂的手指,把他的掌心輕柔地撫平。

那隻掌心中,有斑駁的血痕,陳寂握拳的時候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留下了四個彎曲的傷口,像是血洞,手心皮膚裂開,血肉模糊。

阿龍迦從校服的口袋裡掏出繃帶,随身帶繃帶,在軍校裡并不算太稀奇的事情。

他一圈一圈地開始把陳寂的手心纏了起來,動作很輕,這麼深的傷口陳寂居然沒覺得疼痛,阿龍迦看起來是個對什麼都不太上心的人,打的繃帶卻非常細緻,最後收尾時還能在手背上打出一朵小花。

陳寂擡起頭去看他,可阿龍迦并沒有問他“疼不疼”,也沒有問他為什麼,他隻是說:

“你的手,還要握刀的吧?”

“左手給我。也不要咬牙了,”阿龍迦頭也不擡,“将來也是要吃飯的,要拼命活很多很多年,比這些混蛋、世上所有的混蛋都活得更長。”

陳寂盯着阿龍迦,忽然輕聲問到:“為什麼?”

他想問的不是這一次,阿龍迦為什麼要為他出頭,幫他包紮傷口。

而是一直以來。

自從六歲阿龍迦轉入這個班以來,他們這兩個被所有人排擠在外的異類居然成為了朋友,卻不是因為同病相憐,也不是相依為命那樣的理由。

他能察覺到,決定了阿龍迦成為他的朋友的,是某個别的因素,這人狂悖到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是否離群索居,是否引人注目,他都不在意,如果他自己不想,他根本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朋友。

可這六年中,阿龍迦這個看起來不會對他人太關心的人,卻成為了他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能夠說得上是最最講義氣的那種好友了,你被侮辱他會幫你罵回去,你被欺負,他跟你背靠背一起對抗所有人,很多人因此都罵阿龍迦這個野孩子是陳寂的走狗,私生子和野孩子,其他人誰看得上野孩子?誰又看得上私生子?這兩個人在一起簡直天生一對天長地久。

其實陳寂自己也疑惑過,阿龍迦為什麼要當他的朋友,又為什麼如此堅定,幾乎能用得上“忠誠”或者“忠實”這種字眼,但當他這麼問阿龍迦的時候,阿龍迦隻是說:我來的第一天就這麼定了不是麼?

可陳寂聽不懂。這個問題此刻再次從陳寂肺裡深處升上來,明顯到不容忽視,他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在癢。

不用陳寂解釋,阿龍迦居然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他搖搖頭:

“這個問題不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不是我選了你,而是我來的第一天,你自己選了我。”

“我來這裡的第一天,雖然整所軍校很想要我,但是具體到班級,卻沒人願意讓我這個‘下三區的賤民’插班,這裡的學生都是無比尊貴的,所以不止老師要同意,在插班的時候也需要詢問學生們的意見。

那天,負責帶領我的人走遍了整棟學校每一個教室,隻要有一個聲音說願意我留下,隻要有一個人點頭,我就能在那個班級裡學習,可是走遍了整棟學校,還是沒有。

最後那個人帶我走進了最後一間也是最最尊貴的那個教室裡,他幾乎絕望了,握着我的手中滿是汗水,哀求地看着各個不到十歲的學生,教室裡都是很小的孩子,可沒有人動容,每個人都隻是以良好的禮儀端坐着,投過來譏諷的眼神無聲地看,好像我們是來走街串巷耍猴戲的。”

阿龍迦輕聲說,“他是那個玩雜耍的手藝人,而我就是他牽着的猴子。”

“最後那個人終于繃不住了,在帝國未來掌權者們的目光下幾乎落荒而逃,把我扔在了那間教室的門口。也就是在那一瞬,我看見了你。

你坐在人群後的最後一排,你看着我,沒有笑也沒有鄙夷,隻是看着。

你的目光是‘沒有聲音’的,什麼都沒有,你沉默地看了我很久,或者當時我們其實在對視,然後你忽然出聲,你說‘老師,我旁邊還有位置,讓他坐我旁邊吧’。”

“那個瞬間我忽然覺得你的眼睛裡不是什麼都沒有,你的眼睛在說‘我需要一個朋友’、‘我需要一個朋友’,那是種巨大的渴望,鋪天蓋地的湧過來,因為呐喊了太多遍,積累了太多層,所以反而看起來像是沒有情緒。”

阿龍迦終于擡起眼睛,“那一天,你選了我,所以我來做你的朋友。我以為這是我們初見的那一天就說好了的。”

陳寂的聲音聽起來前所未有的啞,讓人有種他在哭泣的錯覺,他說:“你是……這麼想的麼?”

陳寂還想要說什麼,可是一段清脆的掌聲從他們身後傳來,像是一疊雲闆,他被打斷了。

鼓掌的是個女孩,是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綢緞一樣的棕發披肩,頭發上有打了蠟般的光澤。

面容精緻,眼睫毛濃密得像個娃娃,長睫下的雙眼是湖水般的藍色。她說:

“真有愛!哎呀我們竟然都不知道,陳寂哥哥居然交到了這麼好的朋友,真是太貼心了!”

小女孩笑眯眯的,雙眼彎成月牙。可陳寂的神情迅速冷漠下去。

小女孩背後,另一個跟她仿佛照鏡子一樣的男孩走出,滿頭打着卷的棕發,湖水般的藍眼睛,長得像一對洋娃娃中的另一個,除了性别和女孩别無二緻。

很顯然,這是對雙生子。

陳寂緩緩地說:“陳琪,陳麟。”

當今皇帝陛下的子嗣一共五個,三個正統的皇子皇女出自海倫皇後膝下,流淌着克羅迪亞家族古老尊貴的血液,可即便是以海倫·克羅迪亞的美貌,皇帝陛下“好色”之名依然遠揚王庭,背着皇後偷情的次數數不勝數,任憑克羅迪亞家族千防萬防,還是有一個私生子和一個私生女,私生子陳寂,在五個孩子中排行第三,私生女陳鹿,排行第二。

陳琪和陳麟,就是年紀最小的一對雙生子,皇後親生。

陳麟比陳琪稍稍大一點點,可兩個人都是一般的滿腹黑水,剛剛十歲,闖下的禍事就已經“罄竹難書”,像是在毒壇子裡泡大的,妹妹居然比哥哥還要詭詐狡黠上幾分。

“喂,陳麟,”陳琪手中執着一面精緻的象牙骨扇,整面扇子都是象牙镂空雕成,輕薄到不可思議,瑩潤有玉色,皇女殿下拿着扇子戳了戳自己的孿生兄長,“我今天上課的時候好像聽到了點有趣的事情诶?”

“哥哥,你不認識舅舅?居然不知道他是星艦聯盟的監察長?”年幼的皇子無縫接上妹妹的話,表情驚訝極了,看那副小天使一樣的面容,會讓人以為他是真的在驚訝。

可陳寂心知肚明,陳麟隻是在表演,陳麟和陳琪從不叫他“哥哥”,除了演戲要狠狠作弄他的時候。

“安吉利教授說得對,這樣真的好失禮,”皇女以手掩口,“哎呀,拉烏爾舅舅那麼暴躁,要是我們告訴他你連他的尊位都記不清楚,他會來揍你的吧,哥哥?”

“真可憐。”皇女忽然貼到面前,仰起臉,仔細地觀察陳寂,眼睛像寶石那樣閃耀。

可陳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皇女不由得有些失望,小嘴癟了下來:“哎呀,看哥哥這副樣子,真是沒有媽媽教養,一句話也不回答我。”

“沒有媽媽教養!沒有媽媽教養!沒有媽媽教養!沒有媽媽教養!”

陳麟忽然像任何一個十歲的男孩那樣大聲蹦跳起來,沒有理由地大吼重複這句話,他的聲音在空蕩的階梯教室中回蕩,聲音高亢,像許多個巴掌劈頭蓋臉地扇向陳寂。

好在其他所有人都識趣地早已離開,這裡是王室成員們的傾軋場,人們都知道獨善其身的道理。

最後一個離開的是皇太子陳乾本人,他隻是輕蔑地望了一眼被自己的弟弟妹妹圍住的陳寂,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離開前,他随手帶上了門。

陳麟還在高喊“沒有媽媽教養”,上下蹦跳。

“不對。”皇女忽然啪地打開象牙骨扇,以扇遮面,那雙眼睛再次彎成笑眯眯的月牙,“哥哥,我其實見過你媽媽喲。”

陳麟怔了一瞬後,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忽然神情巨變,他猛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兩人眼神相接的瞬間,像是有劇烈的毒藥在那視線中猙獰地流動。

皇子天使般的面容扭曲了,裂開一個巨大的笑容,他對陳寂說:“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我也見過你媽媽,她的鎖骨下有一塊蝴蝶一樣的胎記,你有沒有,哥哥?”

陳寂聞言,終于為之震動。

這十二年來,他被王室的成員們捉弄過無數次,頂住了無數次冷嘲熱諷,挨過無數次不為人知的打,其中諷刺他沒有母親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可是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向他洩露了有關他母親的信息。

這時的陳寂尚且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心神巨震之下,他暴露了,他不由自主地擡起手臂,隔着衣服按住了自己的鎖骨。

陳麟說得沒錯,他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胎記,就在鎖骨之下。

可陳麟不該知道,這塊胎記如今在他的手底下像烙痕一樣滾燙地灼燒。

看到陳寂不由自主的動作,雙生子兩人對視一眼,像照鏡子一樣,兩個人都是狡猾得像狐狸一樣不懷好意的目光:“我們還知道你媽媽在哪。”

皇子插着腰笑了,這樣粗魯的動作這個小惡魔做出來居然有一股天真和可愛,令人惡寒,“陳寂,跪下來狗叫,我們就告訴你你媽媽在哪!”

皇子說着就要去推陳寂,卻被一個人插入了他們之間,擋在陳寂的面前。

阿龍迦伸出一隻手,直視着陳麟,這次的目光和口氣都并不逼人,卻透着一股令人心驚的認真:“雖然你是什麼皇帝的兒子,皇後心愛的小孩,但是想來和我一樣,都隻有爛命一條而已,你再往前進分毫,你的血,也許連五步都濺不滿。”

皇子被阿龍迦擋住了,像是當頭撞上銅牆鐵壁,他立馬就要發作,卻被一隻扇子攔在面前。

皇女打量了阿龍迦數秒,忽然換了一副表情,神情中流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憐惜,好像是發自真心那樣,“别欺負他了哥哥,你看陳寂的樣子,真是可憐。”

“哥哥你運氣真好,就這樣逃過了,這次就告訴你,”皇女将手背在身後,看着陳寂,“黑曜石行宮。那就說定了,你要是想見你媽媽,明天放學後,自己在側門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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