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短時間沒見,小哥你現在一定有很多想說的吧。”
奴良鯉伴低沉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這點倒是也很像。散兵微微側目,自相遇以來都像個好脾氣的人類,終于也露出了妖怪的一面麼。
“的确。”
青年瘦弱的好像一陣風他就能被吹得折了,他明明一直笑着,卻感受不到半分生機,身上的薄被也蓋得機位規整,看起來就像是機械的完成“身體不好在家要蓋着被子”這個設定一樣。
“但我的目标不是你。”
青年說話很慢,好像這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量,他轉過頭看向自進屋起就以一個看戲姿态站在奴良鯉伴身側,距離适中,不至于因為紅線影響戰鬥的少年。
被點到名的散兵挑了挑眉,一進來他就察覺到了青年相似的本質,唇角上揚的同時又忍不住帶上了諷意,“喔?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還能和來自遠方的旅人扯上關系。”
“說說看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今天似乎總有人想給我講很長的故事,我想,我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麼樂于傾聽的人吧。”
青年好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講述起來,他的聲音透露出一種生命走到盡頭的腐朽,“聚集衆生的願望,是最簡單的誕生神靈的方式。這些弱小的神聆聽信徒的祈禱,施以庇佑,雙方互惠互利。”
“但,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我并非是這樣誕生的。”
“我的力量遠比同類強大,本應如此。”
“看來并非隻有頭腦發瘋的人類會沉溺于自己的幻想。”散兵打斷了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并非是幻夢。”青年笑的幅度更大了,那張清秀的臉在這種情況下顯得無比瘋狂,“看啊,他們,疫病中向我祈求不死,于是我賦予了他們生!”
“他們?”奴良鯉伴頓了一下,忍不住皺眉,“難怪他們身上沒有半分妖的味道……也就是說你這家夥……”
他對青年自稱神明倒是沒什麼懷疑,這樣誕生的神明,在這片土地上實在是太多了,被妖怪欺負的弱小神明并不在少數。
“但在那一刻,我意識到……”
“意識到什麼?”散兵嗤笑了一聲,“意識到你是個‘半成品’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