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敵人被祐介的人格面具的力量所制的時機,龍司粗暴地破壞了門鎖,使怪盜團終于得以從小房間中脫困。衆人也清楚目前的狀況對他們而言極為不利,所以在逃出小房間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奔向銀行唯一的出入口大門,打算先行撤退。
一行人好不容易突破重圍闖到玄關大廳,不料早有一群陰影候在門前,在他們出現的瞬間便迅速團團圍上,殘酷地截斷了怪盜們逃生的唯一可能。
在這時,與女生們一道跑在最後的新島忽然發出一聲慌亂的驚呼。幾人下意識地因她的呼聲回頭,發現陰影金城也領着一群全副武裝的部下出現,将他們的來路的徹底堵死。
“這可真不妙了啊……”
話是如此,但領頭的mona還是迅速揚起武器,似有要與面前的敵人再占幾輪的架勢。
陰影數量還在不斷增加,看起來金城好像是把整座銀行的守衛都集中到了大廳。而之前在小房間内發生的車輪戰已經消耗了他們不少體力,若想要從這樣的數目中突圍,怕是不會那麼容易。
“雖然很感謝你們為我提供了如此優質的‘商品’,”金城面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欣賞着他們被逼入死角的模樣,“但捉迷藏的遊戲,已經可以到此為止了。”
“等等!”就在這時,被衆人護在中央的新島忽然撥開身邊人,走出了這唯一的安全區,“你給我住手!”
她又想做什麼?!
祈想攔住這位一旦熱血上腦行事就忘了顧忌後果的學生會會長,隻是她剛有動作,距她最近的那幾體陰影保安便威脅般将武器遞近,硬是生生把祈逼回原處。
該死。蠢貨。
分明之前答應了摩爾加納要保護她的安全,可這種時刻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一腳踏入虎穴。
“嗯?”金城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般自投羅網式的行為,不免又生出了些逗弄的心思,“你不用擔心。需要被處理的就隻有那幾個小毛賊而已。”他對着會長換出一副虛僞的假笑,可眼神卻像是冷血動物在打量着已然落入他羅網中的獵物,“要知道,你可是我目前最重要的‘商品’呢。”
那不是個比喻——這是最令人感到氣憤的——于金城而言,此時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新島的确僅是一件“商品”,能為他帶來财富,可供人亵玩,膩味了也可以随時抛棄的“商品”而已。
每回都是這樣。
那些殿堂的主人為了滿足自己不斷膨脹的欲望,不擇手段地壓榨他人,連同他們的人格與尊嚴一并踩在腳底。在新島之前,在酒井之前,也不知這個□□的首領是踏過了多少人的血汗與屍骨,才得以換來這一座外表精緻華美,還能高高漂浮在空中的欲望宮殿。
多不甘心啊。能在這個苟且偷生的世界過得如魚得水的,盡是一些該死的人渣。
“我說啊,能當上學生會會長的你,腦袋應該很聰明吧?你隻要像在學校當老師的好孩子一樣,乖乖聽我的話不就好了嘛?以你的條件,三百萬不過是輕而易舉。”
金城瘋狂的言語羞辱使新島臉色慘淡,雙肩顫抖不已。
“隻不過到那時候,你的人生恐怕也早已是一團糟了吧。”金城大聲地發出嘲笑,同時他伸出挂滿金銀的手指,帶着某種使人作嘔的意味,似要碰上新島的面頰。
就在那幾隻粗短的手指惡意地扣住新島的下颚時,一直垂着頭的少女忽然發出了幾個耳語般的單音,“當好孩子……聽話?”
“呵。”她冷嗤一聲,倏然間舉手扣住了金城的手腕與肘部。然後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便看着陰影金城那被西裝箍緊的圓胖身體如同風車一般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是,四方投……!
金城被甩出去之後,現場維持了一段針落無聲的寂靜。耳畔唯一可聞的,是新島低低的喘息聲。
“從剛才開始就叽叽咕咕說個沒完……”
本是苗條纖細的少女,用力一跺竟将腳下的石闆地磚踩得粉碎。而當她徐徐擡起頭時,雙眼居然也呈現出了與匍匐在她腳下的金城如出一轍的金黃。
“煩死了!你個死變态!”
清亮的淡藍色火焰沖天而起,新島果斷撕扯下了那張她不願再繼續戴在臉上的面具。她跨上屬于她的機車形态的人格面具,懷着滿腔怒火沖向連滾帶爬地逃往她那群保安身後避難的陰影金城。可惜的是有兩隻陰影挺身而出替他們的老闆擋下了新島的這次攻擊,不過也是因為如此,之前圍困住了怪盜團的“銅牆鐵壁”出現了一道能夠突破的缺口。
“我先走了,你們别忘了跟上來。”新島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住車身,随後她再次發動引擎,調轉車頭駛向銀行大門。許是餘下的那些陰影都被她的強悍氣勢所懾,都呆立着沒有一個去阻止她的離開。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奔向摩爾加納變成的面包車,一番兵荒馬亂之後,他們終于從金城的殿堂返回到熙熙攘攘的涉谷街上。
帝急大廈二層的聯絡通路内,新島疲倦地扶着一旁的扶手欄杆暫做小憩,而其餘幾人圍在她的四周,看向她的眼神中莫名地多了一份敬畏與懼意。原因無他,那邊的那個“金城”再怎麼說也是陰影的化身,而新島能在沒有覺醒人格面具的狀态下,隻是用了一招合氣道的投技就把對方掀翻在地。由此可見,這位學生會會長的實力怕是不容小觑,若是惹她生氣,那下場必定會變得尤為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