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铛驚慌失措中再次被捂住了嘴,她睜大了眼看着電動車從眼前消失。
陽光躍出眼底,高高在上的神明抛棄了她。
鈴铛掙紮無果,一點點被小巷中的陰冷吞沒。
她被抵在牆上,本就狹窄的小巷裡壓下來一片深重陰影。
“别喊。”挾持她的‘人’聲音壓得很低,她們貼得很近,鼻尖相撞額頭相抵,唇瓣開合間的氣流能順着指縫滲到鈴铛唇上。
是真正的……親密無間。
鈴铛甚至不敢眨眼,因為眨眨眼眼睫就能掃上她半掀起的眼皮。
将她拐帶進無人窄巷中的,是披着人皮的鬼,是許平。
她一直跟在她身後,一個悄無聲息的人,一隻隐匿行蹤的鬼。
言語間是快要掐出水的溫柔,許平拿一種很驚悚的眼神注視着她。
仿佛她已經是她的掌中之物,是她已經得手的東西。
她看向她的目光勢在必得。
“怎麼不跟我說話?”許平唇線抿開,眼底紅痣愈發妖異。
鈴铛驚顫着垂眼,躲開她的逼視。
她能感覺到腰上的手攥得很緊,她方才已經嘗試過了,根本掙紮不開。
兩隻手掰扯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挪動分毫,反而換來許平一聲低笑。
她大概覺得鈴铛這樣很可笑,不肯接受自己的命運,結果連掙紮都掙紮不動。
“好鮮活,小鈴铛,我喜歡這樣的你。”許平忽然開口,她依舊緊捂住鈴铛的嘴,卻微微松了腰上的力道。
鮮活,鈴铛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魚缸裡的小金魚。
她眼盯着許平的手腕,覺得許平看她大概是她看小金魚。
一隻拼命撲通掙紮想回到水裡的小金魚,這樣的小金魚,才配得上鮮活這個詞。
饒是如此,心底的涼意幾乎将她淹沒。
她這樣的人,落在許平眼裡也不過是一條鮮活的魚,随後能抓上案闆,尖刀剖開魚腹。
想着想着,眼眶泛起熱意,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許平照舊微笑,眼淚啪嗒啪嗒落到她手上,也隻是微俯身,指腹輕輕抹去一點淚液。
“真好,你在我面前哭了兩次。”她說,“小鈴铛,你以前很少哭。現在,是因為我嗎?因為我的存在,讓你覺得恐懼害怕?”
知道還說出來?
鈴铛不敢瞪她,委委屈屈地盯着那隻手,面對這樣的許平,她似乎也沒那麼怕了。
她不說話許平也不在意,于她而言,從看得見摸不着到看得見摸得着,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她繼續說:“小鈴铛,我喜歡你哭的樣子。脆弱又易碎,輕輕一折,就枯敗了。”
鈴铛聽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到底是為什麼,她要找上自己?鈴铛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們的事?
“還有四天,”許平的指尖剮蹭着鈴铛的唇,再接着,鈴铛被捏着下颌強制對視她的眼睛。
清潤眸間頃刻間滴入了一滴墨,黑雲翻湧間,許平喃喃低笑:“沒關系,小鈴铛,我等得及。我們都等得及。”
鈴铛的回升的心一瞬間墜入了深淵,偏偏許平仍不知足,她湊近了些,帶着些熱意的唇瓣碰上鈴铛冰涼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