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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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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兄也不多說,你是明白好歹的。”

“是啊,即便不是尹鋒,你們何嘗給過我選擇的餘地。其實誰都一樣,不是嗎?”

“喻之!”

“兄長,我也乏了,先行告退。”

“恩”姜意之蹙了蹙眉,想是咽下了後話,轉而溫聲言道“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少不得你費心。”

“喻之明白”

門掩上,他沉默了許久,突然輕笑起來,“你我這樣的出身,明白又能怎樣。”

陰山之下,水草豐美,牛羊成群。鴛鴦泺的千頃碧波正吟唱着初夏的塞上。

食時,擊鼓三聲,忽聞一曲羌管驟起,高亢入雲。雲中城門應聲緩緩閉合。

雲中主祭劍台呈半敞開式,高約三四來丈。姜意之率先拾階而上,身後的姜喻之身着華服,蔓延在她那牙白織錦右側,綴滿了上谷戰國紅的紅蓮繡紋正妖冶綻放,身後一襲朱紅绯绫長拖纏着她的步子如業火般熊熊燃燒。

擂台設于祭劍台正下方,待賓客陸續入座,擂旗緩緩立起。

“承蒙諸位擡愛,雲中祭武會得以曆時一百三十二年,這無疑是我們姜家莫大的殊榮 。”

“想必大家也聽說了,前幾年,雲中得了塊鐵料,質地堅硬,純度極高非普通寒鐵可比。”

衆人聞言,議論紛紛。

姜意之笑了笑看向身旁之人,繼續道,“雲中舉城耗費五年心力終将此鐵煅造成利劍一柄,名曰炎天,屆時炎天将會作為喻之嫁妝,贈與本屆擂主。”

此話一出,底下徹底沸騰了。

“諸位靜一靜。”

衆人聞言,停止了議論。

“首場入圍之人,皆是天資卓絕的青年才俊,大家借此機會切磋武藝,望點到即止。”

“現在,經我宣布比擂開始。”

“第一回合,由崆峒王宣對陣青城陸遙。”

台上,你來我往,二人皆使出畢生所學。底下,叫好聲不絕于耳。

“寶劍,美人。若有幸得之,此生何憾!”

“也不知是誰有這等福氣?”

“來了這麼多貴客,你們還指望什麼?”

與擂台四下的沸反盈天相比,祭劍台兩側各設有十間廂房的東西過道,此刻卻靜得出奇。

“聽說這回幾家世子都在,相王爺,曆王爺,哦——對——連恒王爺也來了。”

“相王曆王倒不稀奇,恒王素來勤于政事,甚少露面——”

“你也不想想如今新皇是誰?恒王是不想閑也得閑喽”

“說來也是,武帝還是太子殿下的時候遠不如相王恒王出挑,可此番登基以來,行事皆為雷霆手腕。”

“韬光養晦,後發制人。”

“諸位——”老者目光向上瞄了瞄,“望謹言慎行”,衆人意識到不妥,紛紛噤聲。

“東面順數第三間廂房看到沒,吳國世子就在裡邊。”消停了片刻,衆人又找到了新的談資。

“怎的他也是沖姜家女兒和炎天來的?”身旁有人附和道。

“誰說不是呢!雖說這位世子平日裡神秘得緊,可但凡是個人就會被利益所驅使。”

“第一輪,路遙勝。”

“下一輪,嵩山金城對陣華山張登瑞”

“兄長莫非是心急了。”

姜意之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東側過道,正巧被姜喻之側目窺到。

姜意之聞言回神,卻也未惱,沉聲道:“他們終究會出手的。”

“下一輪,巨鲨幫侯大力對陣鐵劍門豐博為。”

“侯大力?連他都能入圍?“

“是啊,且不說巨鲨幫絕非什麼入流的幫派,單憑侯大力的人品武功就不能在應邀之列。”

衆人說着,突然聽得“轟”的一聲,再放眼台上,隻見張登瑞捂着胸口倒在擂台一側。

“侯大力,你竟然使詐!”

“無恥小人。”

“”

“呦呵,被你們說中了,我侯大力啊,從來都不是什麼君子。”

“廢話少說,還有誰不服?上來耍耍。”

他掃了眼台下,隻見一罩面男子立于人群之中,身量相對幹癟瘦小。

“你小子!”

“對!就你,帶面具翻白眼的那個。”

話音未落,蒙溯一個縱躍,已于擂台中央落定。

“有兩下子。”侯大力再次打量着眼前的蒙溯,不免心虛。

司儀見狀,擡首請示上坐者,姜意之擺擺手,示意繼續。

司儀會意,揚聲問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出自何門何派。”

“無名無姓,亦無門無派。”

底下一片嘩然。

侯大力暗笑了一聲,不着招呼便掄刀而上。

“等等。”蒙溯喊道。

侯大力不由一個踉跄。

“怎麼了你?”

“好漢,你這把砍刀少說也得有二百五十斤吧?”

“嘿,有眼力見兒。”

“那我不是虧大發了?”

她嘀咕着,一躍而下。

“謝了。”不過轉眼的功夫,蒙溯不知從哪順了柄劍回來,随手裝模作樣得比劃了兩下。

“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來!”

“等等。”

侯大力懶得理會,一刀劈來,卻被蒙溯一個閃身輕易避開。他一擊不中,反倒重心沒踩穩,猛得栽倒在地。

“你又怎麼了。”侯大力摔了個狗啃泥,氣急咆哮道。

蒙溯攤了攤手,“我這不是怕你被絆到,剛尋思着把劍鞘挪個位,你就已經過來了。”

“得了,我先扶你起來。”

“哎喲。”隻見侯大力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孫子!你娘的一定是故意的!”

“對不住對不住,你還有你的刀實在是太沉了,我扶不起來啊。”

秦寒息薄唇一抿,随手将面前的酒盅斟滿。

“不來了,不來了。”侯大力一把搡開她,徑自起身撣了撣衣服,大罵晦氣。

底下衆人見狀,叫好聲不絕于耳。

蒙溯趁亂正欲下台。

“閣下請留步。”她聞聲,不由暗翻一白眼。

轉身,待見白衣男子已于對向立定,躬身一揖間,束帶當風,“在下泰山許隸,還望賜教。”

“不得了,不得了,泰山派首徒要出手了。”

“許隸排位靠前,一身武藝那是不消說的,且看此人走得了幾招了。”

蒙溯環顧四周,目光正對上姜喻之,兩人均啟唇一笑,各有深意。

“請”

方一交手,衆人且看得蒙溯出招套路雜而無序,招數不分正邪,劍走偏鋒,雖險而奇詭卻也不算陰毒,每每出其不意令對手自亂陣腳。

他究竟師承何門何派?

“杏花經雨,峨眉!”

“瀚海長濤,昆侖。”

“九宮八卦,太乙?”

“——”

與西側過道相比,此刻的東側廂房則顯得僻靜得多。

謝允:“表兄可知他的來曆?”

“天選十一,天青十九,天庚二十四。”

“這是——” “天縱三十六!”

阿史那戍冷嘴角一勾,“公孫珏。”

“竟會使如此多的天字劍法?難道說——他是公孫珏的傳人?”

“那倒未必。”他居高台俯看,底下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此人重傷未愈還能有這般境界,先前恐在我之上。”

“我若敗了,單就看他了。”目光所及正是東面順數的第三間廂房···

“承讓”

蒙溯話音剛落,阿史那戍冷已一躍至于其身前。

“閣下可願與我一試高低?”蒙溯直視那人瞳孔中的冷戾,嘴角一勾沒有作答。

“許隸也好,董爍也罷,皆不是泛泛之輩,閣下已連戰五場,我若勝便也是勝之不武,既如此不妨讓閣下五招?”

“呵,看來激将之法對我很是受用啊。”蒙溯心中暗道。

“不必。”蒙溯同阿史那起唇一笑,便自顧自地低頭擦拭起劍身,“會是場惡戰,辛苦了。”

阿史那戍冷在旁并不做催促,反倒頗有興緻地探究起少年的一舉一動。忽見眼前寒光一凜,劍氣滌蕩,少年雖近在咫尺,卻已看不清身形樣貌。

“出招吧。”分明是玩世不恭的語氣,卻有一股肅殺之氣直撲阿史那戍冷的面門而去。

“你真的很有意思。”

三十回合過後,二人仍不分勝負。

阿史那戍冷的武功原同他自己所言确不在蒙溯之上,但如今蒙溯的蒙溯體力大不如前,于打鬥中顯露疲态,逐漸呈被動局面。隻見阿史那戍冷虛晃一招後飛身而去,秦寒息居高臨下看得真切,這一劍足用了七八成功力。

生死一刹,他也不避對向暗中襲來的飛刺,将面前的酒盅一把擲出,徑直朝向擂台方向,待收手,掌心已被飛刺斜切開兩寸長的口子,一時間血肉模糊。

“無礙?”聲音自相鄰廂房傳來。

“嗯。”

“如此舍命救他,功勞卻要算在他人頭上。”

此番擂台之上,正是境況逆轉,阿史那戍冷手腕遭酒盅一擊,不得不吃痛收招,幾乎同時景容則自高閣躍下,于擂台中央落定,隔開了二人,揮劍擋下了後招。

“切磋而已,何必要人性命?”景容則聲音低沉,此刻卻含雷霆之勢,震懾全場。

秦寒息收回目光,動作娴熟地将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我的便宜從不是白得的。”

“原本我還有些疑慮,現在看來确是本尊無疑了。”聲音由遠及近直至身後。

“久違了,吳世子。”

這一番比試下來,蒙溯因受了些輕傷,夜裡被安置在離藥房較近的東廂暖閣。

天色灰黑,透過橫斜的樹影,恍惚看得雨打青磚,水霧白煙。

黑影漸近,蒙溯依舊抄錄着心經,未曾擡頭:“我的性命殿下就這般不看重?”

“那招雖狠,阿史那戍冷卻并未真正起殺心。”面對質問,秦寒息冷靜如常。

“這隻是你的判斷,不是嗎?”她頓了頓,繼續道,“那你有沒有算到景容則會出手?”

秦寒息看着她,沒作辯駁。

“是了,比起他人的性命你更看中自己的判斷。”她回視着他,不辨神色。

“抱歉。”

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 “算了。”她心中暗譏道,嘴角揚起的同時長眉一展,萬千情緒了無痕迹,“這兩字我便先收下了。”

秦寒息颔首,再不作停留,轉身推門欲出。

“你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他不做停留,推門而出。

猙獰的切口貫穿掌心,可就是在疼的那一刹那,結痂。

“說出來,豈不更合你意?”她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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