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琉生在第二天的晚上想起了所有的事情,與此同時,那種心髒被薄膜裹覆的感覺也消失了,世界仿佛重新流動起來,在有了對比之後,才發現情緒是多麼鮮活的存在。
但是中間那三天仍然是空白的,系統除了在提示數值的時候并不會主動出現,如月琉生隻好在心裡呼喚它。
【我在,宿主。】
“我之前是什麼情況?”
【系統越過您單獨操控身份是‘違規’的,您的大腦會因此受到損傷,逐漸恢複需要一個過程。至于您的異常,也許是您的身體認為您現在無法承受過于激烈的情緒,自動做出的防禦。】
如月琉生覺得合理,他試探着問:“那三天發生了什麼其他事嗎?”
【無可奉告,宿主。】
系統不會當他的千裡眼,一早便如此,否則他何必特地去學電腦技術。
大約是琴酒把他帶去看醫生結果沒用,然後又把他丢給威士忌處理了?
他這幾天除了腦子不大好使之外沒什麼其他問題,琴酒現在和古牧和也的關系,說不上好也沒那麼壞。
想着想着,如月琉生覺得脖頸懸空着實在難受,下意識往上蹭了一下,然後馬上僵硬地停下,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抱着他的人。
這不是第一次他半夜醒來發現自己滾到了諸伏景光懷裡,不過他都當做自己沒醒,就算姿勢難受也維持着原樣繼續睡,剛剛想得太走神,完全沒能控制住自己。
他緊張地等待了幾十秒,發現諸伏景光沒有動靜,又悄悄挪了一下頭,完全靠在他手臂上,呼吸平複下來,慢慢入睡了。
像小偷一樣。
次日傍晚,威士忌三人和如月琉生都收到了來自琴酒的任務郵件,均沒有說明詳情。不同的是,威士忌三人的任務地點在新宿區,如月琉生則被派往港區。
新宿區和港區相鄰,都在東京中央,均是繁華地帶,據降谷零所知,港區東京塔附近最近有一場大型活動正在開展,人流量密集。如月琉生一般不會單獨出任務,組織為什麼派人去那邊?要不要想辦法通知公安做準備?
雖然降谷零面上如常,但如月琉生一看就知道他在頭腦風暴。
如月琉生想了想,突然一把把諸伏景光拽到自己面前——他沒用什麼勁兒,諸伏景光察覺到他的意圖就順從地走到他面前,低聲問:“怎麼了?”
“離别擁抱。”如月琉生摟住他的脖子抱上去,正好面對着降谷零和萊伊,意有所指地對降谷零眨眨眼。
這種信息的傳遞方式雖然不會惹人懷疑,但實在有點考驗演技。
降谷零差點沒繃住神色,心裡已經震驚地吐槽了三萬句。如果可以,他現在應該一蹦三尺高然後後退十米,以此來擺脫自己在這種劇情裡離譜的存在,可惜他不能。
不僅不能,還必須跟着演。
如月琉生覺得他的表情莫名扭曲,可能是心裡作用或者他太了解降谷零,總之他親愛的幼馴染勾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暧昧地舔了舔唇。
很好,很有戲劇效果。
收到來自站在降谷零身邊目睹了全程的萊伊友情提供的誤解點數,如月琉生滿意地收回視線,結束了這個擁抱。
諸伏景光發現如月琉生很開心,唇角微勾,揉了揉他的頭。
不得不說,萊伊提供的誤解值真是給出了一個全新的方向,并且還能順便迫害可愛的黑皮幼馴染,至于如月琉生自己嘛,早已習慣了。
想到降谷零剛剛的表情,感覺一會兒要去應付琴酒都沒那麼令人讨厭了。
如月琉生在諸伏景光的叮囑和降谷零的死亡視線裡第一個離開了安全屋。
他在路上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布置,确認桐山悠真那邊一切就緒。
太期待了啊,今晚。
一定會很精彩的。
琴酒最後發給他的地址離東京塔還算近,大約人都聚集到東京塔下了,他一路走小路到達目的地,竟然沒遇到什麼人。
這裡沒有路燈,天色漸暗,東京塔已經亮起,憑借塔上的燈光仍能清晰視物。
琴酒身邊站着一個金發女人,面容美豔,是貝爾摩德,但和他上次在酒吧看見的那張臉又不同,大約還是易容。
如月琉生左右看看,一輛車,就他們三個人在這。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今天什麼任務?伏特加呢?”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琴酒打量了他幾眼:“腦子沒事了?”
“我腦子本來就沒事。”如月琉生嗆道,一邊碎碎念:“都說了技術人員很弱,下次關我請給一個好一點的居住環境。”
“哼。”琴酒語氣不屑,懶得說他什麼:“上車拿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