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琉生在後座抱起電腦,無視也上車并坐在他身邊的貝爾摩德,熟練出聲:“查什麼?”
琴酒報出新宿區的一個具體地址,如月琉生操作了十來分鐘,電腦上密密麻麻出現了地址附近十幾個監控攝像頭。
“配置不行。”他點評了一句,把電腦遞給琴酒:“喏。”
琴酒接過,遲遲沒有下一步指示,如月琉生瞥見他和貝爾摩德耳朵上的耳麥,也沒吭聲,自己窩在一邊玩消消樂。
貝爾摩德饒有興緻地打量他,聲線妩媚:“古牧君,不好奇一下我是誰嗎?”
如月琉生貼到車門邊,語氣冷硬:“不好奇。”
“為什麼?”
“好奇害死貓,這位姐姐,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技術人員。”如月琉生振振有詞:“而且喜歡男的。”
貝爾摩德像是被他逗笑,眼睛彎起,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動聽:“诶呀,聽說你有個小男朋友,是蘇格蘭是吧?”
如月琉生分了個眼神給她。
貝爾摩德忽然湊近,盯着他天青色的綠眼睛,笑意加深:“那你猜猜,為什麼我們在港區,他們卻要去新宿區呢?”
“貝爾摩德。”琴酒警告道。
“真是無趣啊,琴酒。”貝爾摩德懶懶回靠,紅唇卻揚起,對他意味深長地一笑。
于情,他知道不會出什麼事;于理,古牧和也不會在乎誰出了什麼事。于是如月琉生聽了就像沒聽,也不管她,繼續玩消消樂。
貝爾摩德看了一眼他的手機,興緻缺缺地收回視線。
一盤消到最後,屏幕上開始出現結算場面,如月琉生快速記下被标記射中的果凍,根據顔色和順序,排列出一句話。
“尾石淳加入。”
尾石淳原本不在公安部計劃的知情人中,想必是他制造了什麼“意外”,中途加入的。
上一次他暈死在禁閉室後櫻依舊在外面頻繁活動,解除了他的嫌疑,所以現在才能坐在琴酒車裡——就算以依舊被排除在計劃之外的工具人身份。
如月琉生點開下一局消消樂。
公安部如月琉生的辦公室裡,黑田衛兵坐在亮起的光屏面前,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大手操縱着正前方的那台電腦,密密麻麻的代碼在上面跑過,光屏實時轉播着兩個地點的周邊監控信息。
也許是得知櫻也摻和進了公安部的行動,琴酒選擇的地方沒有監控,但是東京塔附近繁華,一大段路都沒有監控的地方很少。
就算桐山悠真帶人一個個搜,也遲早能找到這裡。
附近一定還有其他組織成員埋伏,這樣未免有些涉險,如月琉生已經直接把地點告訴他們,如此安排隻是為了減輕琴酒之後對自己的懷疑。
——如果他沒死的話。
另一邊,威士忌三人都到達了任務地點,并依據琴酒的指示各自隐藏起來,把耳麥和攝像頭都打開,卻依舊沒有接收到具體的任務。
降谷零暫時沒想通如月琉生想讓自己做什麼。
他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别告訴諸伏景光,不用緊張,配合我行動。
新宿區一切正常,風平浪靜,因為被監視着,降谷零現在也不敢貿然打開手機。
他隻好在周邊兜圈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降谷零就像一個夜晚出行的普通人走在街道上,路邊有家小攤在賣關東煮,他在攤位前停下,挑了幾樣。
“您的關東煮,請拿好。”
降谷零沒接,他看着攤主,微笑着問道:“您店的湯汁看起來與别家不同,請問是加入了什麼特别的調料嗎?”
攤主呵呵一笑:“客人嘗嘗就知道了。”
降谷零隻好接過,逗留了兩秒鐘,攤主确實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隻好離開。
他逛完兩條街,又看見像那個攤主一樣隐藏在人群的組織成員,或許還有其它他并不認識的人。
琴酒遲遲沒有下一步指示,任務指向不明,又全程監視着他們。
很明顯,組織有計劃,而他們被排除在了計劃之外。
他們被懷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