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動靜越來越弱,深知自己闖禍了的夏南鸢默默地躲在一處花壇後不出聲,生怕謝七叔真辣出個好歹。
這時,紫鵑實在待不下去了,剛想朝裡沖,謝伯卻一把将她拽住。
“世子說了不讓人進去,你難道忘了?”
“可是……”
紫鵑緊咬着唇,看着緊閉的院門半天說不出來話,這時,蕭墨逸看了一眼衆人,也是有些擔憂地道:
“他今晚吃的東西,是誰給他做的?”
一時間,夏南鸢在花壇後默默地舉起了手。
“……”
好了,蕭墨逸多少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本他是看謝雲絡一個人孤單,想給他找找刺激,現在,可真夠刺激的。
“大家都散了吧,謝世子需要靜靜,應該會沒事的。”
他話一出口,謝伯還有些不放心,上前問道:“蕭醫師,您這還沒給世子看,要不……”
“放心吧謝伯。”
蕭墨逸突然間笑了,“讓他自己消耗一下也好,難道你不覺得,謝雲絡自從在青州老家接到一封信,他就變的,讓我們所有人都越發琢磨不透了嗎?”
——
回到暖閣,夏南鸢卻怎麼也睡不着,隻好擺弄她的藥。
想想今夜,她實在是讓謝七叔丢盡了臉,沒考慮實際,就胡亂地治療,害他狂躁了一整晚,明日,她該怎麼去跟他賠禮啊?!
夏南鸢簡直崩潰地趴在了桌子上。
第二日,謝伯早早就開始警告,昨夜府中之事絕不可外傳,并且謝絕一切來訪。
然而趙銜還是鬼鬼祟祟地從謝府的小門裡進來,看到她心事重重地坐在她暖閣外的連廊中,猛地上前,故意吓了她一跳!
“嘿!”
“啊!你幹什麼?”
夏南鸢猛地從石凳上跳起,手裡拿着的青黴,差點就被她給砸了。
“你怎麼又來了?”
她眼下正郁悶,看到趙銜,簡直懶得搭理。
“你爹不是讓你來跟謝七叔學習,好考舉人的嗎?怎麼天天不讀書,到處亂跑啊?”
“誰說我不讀書?我這幾天,不天天被他罰的抄四書嗎?這不,我才剛抄了《史記》,眼下,這些書都快會背了呢!”
眼下,說到考試,趙銜也是一臉的郁悶。
“我昨晚還收到我爹的來信,催我别光記得玩,不懂的要多和謝七叔請教。我這不今天一大早,就過來請教他了嗎?咦,七叔他人呢?”
趙銜突然想到他一來就發現府中所有的房門緊閉,院子裡連灑掃的家丁都沒有,到處安安靜靜,不由地奇怪道:“他們不會睡得,現在還沒起來吧?”
“這個……”
夏南鸢有些尴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想了想,道:“他們昨晚都累了,謝伯專門讓他們多休息一會。”
“哦,這樣啊!”
趙銜向來心大,壓根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坐到她對面,突然悄聲地道:
“我說圓子,昨晚蕭醫師有沒有來過?”
“有啊。”
她覺得這不很正常?
誰知,趙銜卻突然尖叫道:“什麼?”
夏南鸢被他吓了一跳,“蕭醫師是七叔身邊的人,他來有什麼……”
她本想說“有什麼不對?”,然而看到他的眼神,突然止聲道:
“昨晚的事,你聽說了多少?”
她看了眼周圍,想起蕭雲毅昨晚來的目的,不由地臉紅。
這下,趙銜的表情更加豐富了,以為她也撞見了什麼,趕緊問道:“他倆,又在一起了?”
“他倆不天天在一起,你至于這種表情嗎?”
夏南鸢總覺得他這表情有些别扭,不由地皺起眉,離他遠了些。
“昨夜,我想給七叔吃些……大補的,結果不小心給他補過了,哎呀,算了,給你說這些幹什麼?我隻問你,如果想要七叔恢複正常,除了飲食,還有什麼辦法?”
夏南鸢覺得像趙銜這種經常在外邊玩的,知道的土方法肯定比她多,萬一,真的有什麼方子,能出奇效呢?
結果,趙銜一聽眼睛就亮了,立馬來了精神道:“這還不簡單,以我的經驗,七日之内,保證幫你完成任務!”
他拍着胸脯保證,之後便笑着離開。
夏南鸢總覺得他方才的笑有些不對,剛回過神,趙銜已經快跑到連廊的盡頭,她立馬同他喊道:
“喂,你别亂來啊!”
說着,她還不忘補充道:“還有,謝七叔跟你不一樣,千萬别往府裡,帶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
連廊的轉角處,趙銜朝她揮了揮手,“放心吧!本公子幫你的這把,絕對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