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耳室一側,正對着她百米處的門突然間開了,謝雲絡一身白色的中衣走了出來,在耳室的門口道:
“你找我何事?”
他的眉頭還微微地皺着,許是被她吵得心煩,腰前的束帶也松松垮垮地系着,濕潤的發梢不斷地有水滴落。沒了其他衣服的遮擋,健碩的肌膚更顯得其身材欣長而有力,往那一站,簡直完美的恰到好處。
夏南鸢看的有些癡了。
天呐,這樣一個人居然得了隐疾,老天爺也太會暴殄天物了吧!
謝雲絡見她那幾欲留口水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沒想什麼好,當下就準備關門進去。
“七叔!”
“世子?!”
幾乎同時,就連紫鵑也遠遠地喚道。
謝雲絡停了欲要關門的手,看了眼紫鵑,便讓她回去,這裡沒她的事。
紫鵑走時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而夏南鸢卻始終低着頭,在七叔沒說話前,不敢去看他。
一時間,謝雲絡走上了耳室前的連廊,與她相對道:“怎麼,怕的都不敢說話了?”
夏南鸢猛然“呀”了一聲,擡起頭,看到他已經站在了她面前,又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七,七叔……”
她突然感到一股濕潤的氣息,夾雜着雨後青草的味道,不由地感到臉紅,連話都有些結巴了。
謝雲絡始終默不作聲。夏南鸢突然覺得這歉早道晚道都得道,索性擡起頭,将蓮子粥伸到他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
“七叔,我是來給你送吃食的,昨,昨晚之事,對不起!”
她猛地朝他鞠了一躬!
隻是,她彎腰等了許久,都未見謝雲絡有什麼反應。不由地擡起頭,卻看他表情異樣地看着她手裡的粥。
“我還不餓,先端進去放一會再喝吧。”
笑話,他現在哪還敢再吃她端來的食物,怕不是嫌命長了吧?
眼看他就要去端那碗粥,夏南鸢卻突然移開了托盤道:
“您怎麼能不餓呢?我聽廚房說您一早上都沒吃東西,昨晚又沒吃幾口,如今中午了,好歹喝碗粥暖暖胃啊!”
“再說了,眼下冬天,粥都是趁熱喝,哪有等會放涼喝的道理?會鬧肚子的!”
謝雲絡見怎麼也執拗不過她,便端起了粥,剛舀了一勺,就見不遠處一團風鈴草後,蕭墨逸正對着他不懷好意的笑。
一瞬間,他勺子裡的粥,怎麼也喝不下去了。
“我覺得這粥有些燙,還是放一會再喝吧。”
他說着便将粥放回了托盤,回屋拿了件外衣,當着她的面離開了。
夏南鸢一陣不解。
燙?
她方才試了試,根本就不燙啊?
他不會覺得裡面的蓮子苦吧?
望着謝雲絡頭也不回的背影,夏南鸢覺得定是了。
以往,她遇到苦的東西,也像他一樣不想喝,巴不得找個理由,趕緊的離開。
于是,她朝着謝雲絡的背影喊道:
“七叔你等着,我再去給你加點糖!”
——
“我說謝世子,您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昨晚您到底在後院都幹了什麼,怎麼這身子,看起來還有些虛啊?”
依舊是那間背靠群山,視野開闊,能靜聽雲落屋檐,細看飛花成雪的三層小樓裡。
謝雲絡面南而坐,自從他的書房被夏南鸢霸占後,這裡的确是談事情的另一則好去處。
“你少在這裡冷眼旁觀,她這突然的變化,跟你有沒有幹系?”
“你這倒是冤枉我了,難道還是我讓她給你補得流鼻血不成?”
“你能不能小聲點?”
謝雲絡皺眉,蕭墨逸還調笑般的道:“你怕什麼?你這處小樓全府最高,除卻靠山的一面有磚石相連,其餘三面皆懸空,外面的走廊也僅靠幾根柱子支撐,就算有人偷聽,都沒隐藏的地兒。”
謝雲絡懶得理他,而是轉了話題道:“昨日你代我去梁王府,都說了些什麼?”
“除了解釋你頻繁進山的目的,還有就是梁王府的丫鬟替她們郡主問,說你平日裡都喜好些什麼。看來這春天還沒到,謝世子的桃花可就一個接一個的排着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