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年和柏克恭互相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失語。
楊頌吼沈韓:“就這?你寫得這是感情戲??你告訴我這是感情戲?!”
沈韓:【我沒有談過戀愛嘛。】
卓年受不住了,回歸正題:【所以,我們去文老師家嗎?】
沈韓知道楊頌不想去,她也就動搖了:【中午的時候,我們仨和教授夫妻兩個吃飯沒什麼,但畢竟還是第一次見面,我們去人家家裡,不太好吧……】
卓年:【文老師做了烤羊腿。】
沈韓秒回:【去!】
楊頌也應了:“那我再買兩杯奶茶。”她嘀咕:“老人家是不是得喝少糖的……”
卓年和室友聊天的同時,柏克恭已經和文海平通好氣了。
“我和你一起去文教授家裡。”
卓年很直接:“老師答應了嗎?”
“嗯,我說我也要吃烤羊腿,他說讓我吃羊屁股,我想這是邀請。”
卓年無話了。
月光揮灑在燈火璀璨的人間,文海平喜迎一大幫年輕人來家裡做客。
大家在一個大圓桌上次第落座。
谷幺秀撈了一大把酥糖,挨個分給卓年和她的室友,但沒給柏克恭。
她還記得柏克恭不愛讀書,還說卓年姐姐的詩多餘。
她不讓柏克恭坐在她身邊,大手一揮:“吃完飯,你洗碗去!”
柏克恭很恭敬:“好。”坐在尾座。
對面是卓年,卓年旁邊坐着蔣潇然,蔣潇然眯眼瞧向柏克恭,在柏克恭看過來時,眼神又挪到卓年身上。
她和柏克恭比口型——
“你、人、不、好!配、不、上、卓、年!”
柏克恭也這樣想,他本就沒打算讓卓年喜歡他。他剛剛找人訂做了一支玉質發簪,半年為工期,都算不上生日禮物了。
黑襯衫袖口挽到小臂,朝蔣潇然舉了舉杯。
蔣潇然覺得他這模樣,代表勝券在握,看不起她。
很氣。
文海平用烤肉夾,給卓年夾了最大的一塊羊排,招呼:“用手抓着啃,别客氣!骨頭就扔給咪咪。”
咪咪蹲在桌下,邊搖尾巴邊流口水,是隻六十斤的金毛。
“好。”卓年放下筷子。
楊頌也啃了一塊羊排,在文海平急不可待的催促下,想想沈韓的劇本還有哪可以挑毛病。
她想起來了,手腕敲桌:“還是男女主吃串這一段!”
吃串。
卓年再一次和柏克恭對上目光。
“人家上炭的都是老燒炭師傅,都是大老頭子!你寫人家說‘兩位躲開點’就得了,還‘貴客,請後移’!”
“這炭燒的,大學讀的古代漢語是吧?”
她不忘給文海平順毛:“沒有說老頭子不能讀漢語的意思哈。”
沈韓吃了谷幺秀遞來的糖,嘴裡散去苦澀:“你對我劇本的台詞記得真清楚。”
蔣潇然插話:“回歸男女主感情線,你還記得我說過,要男主不要點二十個串,要他點五串嗎?”
柏克恭一塊羊排都沒吃到,喝了大半肚子白開水,透過杯沿,擡眸瞥去一眼,聽蔣潇然和他唱反調。
蔣潇然說:“你甚至可以不去主動提男主的細心,你可以在後面,男女主感情出現問題,類似鬧分手的時候提一嘴——”
柏克恭舌尖抵了抵腮,雖然他覺得自己和卓年沒有可能,但聽到分手二字,還是不太舒服。
是的,他把沈韓劇本中的男主,當成了自己。
“類似,男主剔透的杏眼此刻卻滿含熱淚,‘女主啊!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吃串,當我把二十個串都塞在你碗裡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栽了!’類似這種劇情!”蔣潇然聲情并茂。
楊頌噴了,拿了張紙巾:“不好意思,你繼續,繼續。”
文海平聽得津津有味。
谷幺秀和沈韓聽呆了。
卓年和柏克恭食不下咽。
蔣潇然說:“你埋個伏筆都行,你的劇本有能讓我笑的地方,優點有。但是沒有讓我兩腿擰巴、嘴角上揚、在床上樂得打滾的地方!”
楊頌說:“上炭老頭都要吟詩作對了,你還想讓她寫樂得打滾的劇情?”
不忘再次樂呵呵地給文海平順毛:“當然!您吟詩作對,那還是很妙趣橫生的!”
蔣潇然:“男女主在哪吃的飯?在B市吃的對吧?‘呦,那叫一個地道!’你總得對味兒吧,在泰國吃飯,周圍服務員全說俄羅斯話,那不大傻子嗎?!”
她面向沈韓,餘光卻總往卓年和柏克恭身上瞄:“你如果改不過來,不如讓男女主BE!當成是古今錯亂大傻子男主做的一場癡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