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昆侖山的路途還未過三分之一,周珂就明白了為什麼長孫寂無說以她現在的身體,到了昆侖山仙門大會恐怕已經結束了。
禦劍需要消化極大的精力,而她現在顯然已經很疲憊,無法穩住無雙了。
周珂找了個僻靜之地歇下,敲了敲腦中的操作闆
【提示:系統已離線】
死系統,曠工這麼多天還不出現,我就要GG了,周珂圈住自己,身體又傳來了那種熾熱刺骨的疼痛:“你不會真的不管我了吧。”
長孫寂無站在暗處,冷着臉看着那人在地上自言自語,思緒又穿回到了蠻夷的那些年。
月光冷白,凄慘慘的灑落一地,林月遲就站在月光下,那麼遙遙的望着自己
他知道,林月遲望着他,但眼裡沒有他
“月主,尊上在等你呢”
林月遲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小桃妖,提醒着她
她知道,她也看見了長孫寂無,但她無法接受自己再去到他身邊,可也逃不掉。
長孫寂無:“過來。”
她隻能在長孫寂無的命令下,麻木的順從着。
似乎是被她臉上的死氣激怒,長孫寂無刁難道:“把鞋脫了,光腳走過來。”
小桃妖聽了心一沉,蹲下身去要幫林月遲脫鞋。
林月遲拉住她,将她扶起說道:“我自己來。”
小桃妖心疼的望着她。
在一個寒冬夜,林月遲脫掉了自己的鞋襪,拖着低燒的身體赤腳朝他走去。
腳底貼上冰涼的地面,凍的她蹙起眉頭,身子輕顫了幾下,走幾步下來才重新恢複了神色。
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林月遲可笑自己竟學會了安慰自己,還好,不是讓她像牲畜一樣,跪着爬過去,低伏在他腳邊。
他折磨自己的方式,就是這麼低劣。
林月遲面無表情的走到長孫寂無身前,看着他陰郁的眼神,林月遲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裙角,知道今晚又是一個難捱的長夜了。
小桃妖在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既擔心林月遲剛有點好轉的身體,又害怕會惹怒眼前的尊主,不敢吱聲。
長孫寂無彎下腰将人扛上肩頭,林月遲看着小桃妖急出的眼淚,心裡想到她總跟自己說,如果月主肯服個軟,些許尊上就不會舍得讓您受苦了。
林月遲可悲的勾起唇角,可是夭夭,他不是人,他是比地獄裡的羅刹還要再邪惡的東西。
長孫寂無記得那晚的後半夜,林月遲也是這樣圈着自己坐在牆角,披肩散發,眼瞳裡倒影着死色,離他遠遠的。
長孫寂無從思緒中抽身,他沒有上前去,而是阖了阖眼,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離開。
*
周珂疼的大汗淋漓,休息了一會還是撐着身體開始趕路,但速度實在是太慢,她苦笑着在想要不要震動銀鈴,可又擔心會觸發别的隐藏劇情。
她想,系統臨走前的忠告可真是憋死自己了。
等她到昆侖山,仙門大會果然已經接近尾聲,但好在一切也沒多大變化。
天翊已經殺出重圍,最後一場對決是在明早,天翊對火靈兒
這場對決衆人都清楚,火靈兒擋不住天翊,周珂也明白,所以為了自己,她得主動出擊了。
周坷姗姗來遲,卻無人怪罪,反而都詢問她身體是否好全了,隻有連玉私下問了她,怎麼長孫寂無沒有來。
周珂答,他有自己的事情忙,心裡想的是那條變态的惡龍肯定是到罪林生悶氣去了。
鳳行在人群中走出,他身側還跟着兩人氣度非凡的男人。
鳳行:“連玉,你去通知硯清來一趟玉虛台。”
連玉點頭稱是,又安慰似的微笑看了眼周珂才走開。
鳳行接着說道:“月遲,你随師叔伯們來。”
師叔伯們?周珂心想,鳳行身邊這兩位氣度非凡的男人就是她其餘兩位師叔?
可是哪個是鏡玄,哪個是旻祯。
周珂:“是,師伯”
周珂沒時間想那麼多,隻得先颔首,埋頭跟了上去。
黎芊芊見連玉叫走了沈硯清,焦急道:“小八,怎麼辦,林月遲來了。”
系統:“小主人你别擔心,你幫沈硯清解了情蠱,現在他也已經深信林月遲和長孫寂無的關系了,等過了仙門大會,我們一定能完成任務的。”
“可是....”黎芊芊對林月遲的到來還是有些擔心。
擔心她再次做出超脫劇情的事情來,也擔心沈硯清一旦有機會跟她接觸了會動搖,那時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就又都要白費了。
黎芊芊看着自己與沈硯清的心動值已經高達90%了,要單靠個仙門大會可能還是不夠。
最主要的是,有林月遲在的地方,她與沈硯清的心動值就會變得很不穩定。
對比自己前五次攻略,黎芊芊能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沈硯清不太一樣。
*
玉虛台殿内。
鳳行紫衣銀發,道骨仙風仍舊,他獨坐高台,座下兩側分别坐着另外兩位仙者。
周珂與沈硯清就立在殿上,等待着三位仙者發話,而連玉已經被屏退。
鳳行先道:“我聽說硯清此番是将那人帶來了。”
周珂聽見台上那名金袍加身的仙者在鳳行開口後,沉着聲冷哼了一句。
沈硯清:“回師伯,正是。”
周珂眼神不敢随意張望,生怕引火上身,默默的低下頭。
她聽見金袍仙者說道:“那怎麼不叫來,讓師叔伯們瞧瞧是何等女子,竟能叫你流連三世,無法忘懷。”
沈硯清啞然,良久後才道:“鏡玄師叔,芊芊她與我有恩,我對她亦是真心。”
周坷這才明白,原來這個金袍加身,看起來眉目最不善的便是岐山的鏡玄。
鏡玄輕挑着眉目,說道:“真心?此話你可還記得自己曾在你師傅面前說過。”
另一邊的青袍仙者開口問道:“硯清此行之意,看來和外頭傳的相差無幾,你要用婆娑果助那女子修行,當真是要同月遲将這姻緣斬斷了?”
鏡玄冷言道:“胡鬧,不過是去了一趟凡塵當就深陷其中了嗎?”
沈硯清面對兩位仙者投來的炮彈倒還是風姿依舊,周珂看了都想給他豎個大拇指。
她想,沈硯清挨鞭這段劇情是提前了。
本來捅破這層窗戶紙應該是在林月遲被擄走後,沈硯清在這段期間把婆娑果給了黎芊芊,而後引來震怒。
直到林月遲再度出現,知道黎芊芊已經吃了婆娑果就跟沈硯清大打出手,再度引來了他們三位師叔伯。
沈硯清鐵了心的要解除婚約,最後挨了鏡玄數十鞭後,命都沒了半條,才成功拿到了兩人當年簽的婚書,最後是他當着林月遲的面燒了。
如今仙門大會尾聲她才來,還跟長孫寂無鬧了别扭,多半他是不會來擄自己了。
這劇情有些出入倒也正常,隻要自己最後讓黎芊芊能吃到婆娑果,她和沈硯清的婚書能燒掉就好了。
想到這,周珂接下來才有了應對的思路。
鳳行看着台下時不時用做賊的眼神四處偷瞄的周珂,笑着調和道:“鏡玄,你何故氣惱,現在的年輕人講究你情我願,硯清既然與那女子是兩情相悅,那我等也不能棒打鴛鴦,旻祯,你說呢?”
鳳行此話一出,旻祯自是明白何意,但還是緊閉着嘴,将目光轉向周珂。
周珂聽見鳳行提到了旻祯,下意識也擡頭去看台上那青袍仙者,不小心對上了他那複雜的眼神,尴尬一笑。
旻祯:“月遲,師叔想知道此事你的意思是如何?”
周珂看向鳳行,她的意思難不成鳳行沒告訴旻祯和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