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樂之:“他身邊有喜歡的人了嗎?”
池霖:“這你自己不清楚嗎?這些年背地裡你也沒少關注他吧。”
池樂之點了點頭,又想起剛才鐘嘉澍接了電話後緊張的神色,他也有緊張的人了。
池霖看她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恨鐵不成鋼道:“之前沒有,但現在不一定了。”
“樂樂。”池霖叫道。
看着她緘默不語,池霖勸道:“樂樂,你也該找個工作收收心了,别一天就知道往外跑,整天瞎玩。”
池樂之擡起頭,強顔歡笑一番:“找工作幹什麼,家裡又不缺這點錢,而且老頭不是要讓我去聯姻了嘛,再過不久我就是戚家的少奶奶了,哪有少奶奶還出去工作的啊?”
池霖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隻是想讓她有點事做,不至于整日渾渾噩噩。
池樂之站起來,笑着道:“到時候我天天都住在豪宅裡,穿高定喝香槟,出門都是豪車接送,參加各式各樣的宴會,多少人羨慕的生活啊。”
池樂之說到最後眼泛淚光:“我現在不玩,再過兩個月我就沒有自由了。”
如果不是自己和家裡斷絕關系,也許池樂之就不需要背負這些了,但池霖永遠也沒辦法原諒自己的父親。
是他,辜負了自己的母親,害得她患上抑郁症最後離世了。
池霖垂下眼眸,滿是愧意說道:“對不起,樂樂。”
池樂之處于叛逆期的階段是恨池霖的,恨他抛下自己,所以她為了報複池霖接近了鐘嘉澍,騙取鐘嘉澍的感情,最後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不但深陷進去,悔悟也已經晚了。
池霖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池樂之四歲才知道自己有個哥哥,而她的媽媽曾經是個見不得光的小情人,後來她媽媽提着一箱錢将她賣進了池家。
池霖的媽媽死了,池樂之才得以住進池家,可他們的父親是個非常冷血的商人,在他的眼裡,自身的利益永遠高于一切。
池樂之的童年裡隻有池霖帶給她的關愛,池霖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讨厭過她,在他的庇護下池樂之得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她将池霖當做自己唯一的支柱與依靠。
可池霖後來離開了池家,也抛下了她。
池樂之不想哭,可眼淚總是止不住:“哥,我……我隻有沉溺在燈紅酒綠裡才能覺得自己是活着的。”
池霖:“樂樂,如果你不願意,就來和哥哥一起生活吧。”
池樂之緊抿着嘴,聽着他像小時候安慰自己一樣說道:“哥哥保護你。”
池樂之眼淚流的更兇了,她低下頭一陣一陣的抽泣着。
沒用的,池樂之知道她的父親不會放過他們的,如果她留下,池霖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就會消失。
池樂之:“誰要你保護啊,我成年了好嗎。”
池霖見她抹了抹淚,又不顧大小姐形象的摁着鼻涕,臉上浮起一抹苦澀的笑。
池樂之:“那個戚楚霆至少是個萬裡挑一的帥哥,算了,我委屈委屈好了。”
池霖抽了幾張紙巾走到她身前,遞給她道:“差點忘了,你還是個顔控呢。”
池樂之扯過紙巾,翻了個白眼道:“不然你以為我怎麼原諒你抛下我的,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帥,多看幾眼就消氣了。”
可她恨了自己好幾年呢,池霖被她逗笑,無奈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樂樂,可以向哥哥求救的。”
池樂之推開他的手道:“不需要。”
池霖想了想她和鐘嘉澍的事情,最終還是笑了笑沒有開口。
*
鐘嘉澍接到了周珂的電話後就趕回了家,發現周珂就蹲在他門口。
整個人小小隻縮在角落,可憐又無助。
鐘嘉澍朝她走近:“溫迎。”
周珂擡起困倦的眼睛,盯着他一動不動。
“起來吧。”鐘嘉澍将她扶起來
明明說過不會再來他家了,但去找傅斯年的路上,周珂又想到了鐘嘉澍。
周珂:“鐘醫生,我來拿我的枕頭和小被子。”
這是唯一可以掩飾的借口了,周珂擡眼看着他的時候像在他臉上尋找另一個少年。
鐘嘉澍:“好,但是你的小被子鐘醫生已經洗了,明天才能幹,今晚你要留下住一晚嗎?”
周珂點點頭,跟着他進屋後又刻意往陽台瞥去,空蕩蕩一片。
鐘嘉澍:“溫迎,你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雖然他沒有問是和誰一起吃的,但周珂還是自顧自說道:“和爸爸一起吃的。”
鐘嘉澍問道:“那剛才是誰送你來的?”
周珂:“是管家叔叔啊。”
她走近去,發現鐘嘉澍臉色凝重:“鐘醫生,你怎麼了?”
鐘嘉澍:“溫迎,爸爸知道你來這嗎?”
“知道啊。”周珂撒了一個小謊,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
事實上溫祈年是答應送她去傅斯年身邊,可半路上周珂總覺得得來見鐘嘉澍一面。
周珂沖着鐘嘉澍天真無害的笑了笑,鐘嘉澍也像松了口氣一樣回應她溫柔的一笑。
周珂想弄清楚那天在鐘嘉澍身上看見的人究竟誰誰,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鐘嘉澍到廚房洗了洗手,手機忽然亮了起來,接連着彈出好幾條池霖發來信息。
等他出來後,周珂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
看着他手上緊捏着的手機,對比來時和現在他發白的臉色,周珂猜到自己今天和池霖的治療過程,還是讓鐘嘉澍知道了。
也不知道池霖會向他透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