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腿和亨利·維水又推着闆車回去。
“你們也休息會兒吧。”阿托利斯突然又轉頭對正在埋頭工作的工人說道,“休息會兒接着幹。”
阿托利斯又從高台上跳了下去,“财政大臣,亞蒙德·克林頓對吧。”
“你很了解啊。”雷加不知道他為什麼看上去什麼都知道。
亞蒙德·克林頓,鹫巢堡伯爵,風暴地的貴族之一,對王室非常忠誠,在君臨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名聲。
“你不會覺得他被牽扯其中吧?”雷加不喜歡看到阿托利斯如此嚴肅的表情。
“這種事情發生在君臨但他一無所知,這是失職。”
“你不會要開除他吧。”
“開除禦前會議的大臣是國王和首相的權力。此外,就像我之前說的,沒必要逼得太緊,人人自危的禦前會議還怎麼運行下去?”
這時,幾個跳蚤窩的人走了過來,“阿托利斯,短腿人呢?他說叫我們領錢來着。”
“喂!”後面的人拍了拍前面的人,提醒邊上站着王子。
“哦,非常抱歉,王子殿下……”
“沒事,你們說你們的。”
“金袍子給了他們一堆銅闆,我讓他們換銀鹿去了。”
“哦。”
“這就是給馬恩老混蛋準備的台子吧,什麼時候行刑?”
“我們到時候會提前一天在那兒貼上個告示,”阿托利斯指了指貝勒雕像的台座,“看不懂的話,會有識字的念給你們聽,此外我也會在這兒。”
“不愧是你,想得周到。”
“還有,還有件事情,阿托利斯,達克,他,我們需要借點錢準備……棺材……”
阿托利斯摸了摸他自己的腰包,不能說是捉襟見肘也可以說是一眼看得到底。
“這兒,拿着吧。”雷加王子随手就摸了個金龍出來。
“謝謝,非常感謝,等我們拿到了賠款就還給你,王子。”他們幾個連連鞠躬,之後就不打擾他們了。
等快到黃昏的時候,阿托利斯給搭建高台的工人們結了工資,一天十個銅分币(二十個銅闆),确保沒人少拿之後便約定明天還是同樣的時間。
晚上,雷加前去國王的寝室把今天的事情報告給了伊裡斯二世。
“敢動富人的蛋糕,他真是不想活了。”伊裡斯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明智了,竟然真的找到一個可以當擋箭牌的小子。
“這發生在君臨,你一點都不意外?”
“意外?如果我不讓這些事情發生,我的王位早就不保了,你要知道鐵金庫最擅長的就是扶植國王了。”
雷加不說話。
“如果他有這個膽量,不是傻就是危險。”伊裡斯看向雷加,“你覺得他是傻還是危險?”
“他是被派來協助我們的不是嗎,父親?就算他很危險也不會針對我們。”
“誓言隻存在于人心,但鐵王座是真實的,兒子,沒人不想坐上鐵王座。”
“我覺得他不一樣,父親。”雷加說,“他之前還提醒我别被鐵王座紮傷。”
夜晚,阿托利斯翻窗出去,潛入了軍營,在堆滿了銅闆的房間裡拿到了一封信件。
而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更近一步,後半夜阿托利斯隻是坐在床前沉默,烏鴉則還在窗前聒噪。“血鴉”輕易确定了銅闆的陰謀是由鐵金庫指使的,但那又能如何?
雖然維斯特洛人向來把對岸的厄索斯人視作鄉巴佬,但實際上,維斯特洛的海軍和陸軍實力都不足以和鐵金庫及其背後的傭兵團們一戰——也不奇怪伊耿五世為什麼執着于想要一條龍了。将近三百年的時間,這片大陸都沉浸在内耗之中,自上而下的内耗。
然而,如果阿托利斯對鐵金庫的行為不予理睬的話,這個大陸靠着猜忌的君臣和不成熟的儲君,很快就會完蛋,又是一片人吃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