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的铠甲，高大的戰馬，顔色鮮明的旗幟，這就是比武大會最常見的内容……

阿托利斯站在城牆上向下望去，黑色的烏鴉站在他的肩頭，河岸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帳篷。

在最大的那個立着黑底紅龍旗幟的帳篷旁邊豎着一面嶄新的旗幟。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動物？”在比武大會開始前的某天，雷加糾纏着他就是要問個明白。

“曾經是獅子，我祖父的象征，但我去掉了。”

“為什麼？”

“這是我哥哥送我的，但我哥哥後來，他……”他有些難以啟齒，“我們徹底鬧掰了。”

“好吧，”雷加看了一會兒，說道，“既然你現在待在我家，加隻龍怎麼樣？”

“你父親同意嗎？”在維斯特洛用龍作為家徽可不是件小事。

雷加點頭。

“你父親想讓我加條龍？”阿托利斯覺得這事情有問題。

雷加點頭，似乎有什麼事情不能說。

阿托利斯把他帶到房間，給他看了一張四足四翼的巨龍倒在城中黃金樹下的畫。

“龍不都是雙足雙翼嗎？”雷加覺得自己是不是看了什麼假書。

“四足四翼是古龍，雙足雙翼是飛龍，它們非常不一樣。飛龍比起古龍就是弱智侏儒……”

坦格利安家就是靠着龍發家的。“貝勒裡恩也是侏儒？它可是能一口吞下長毛象……”

“貝勒裡恩活了多久？”阿托利斯轉而問他。

“兩百年吧。”

“才兩百年……”阿托利斯言語中有些鄙視。

“改天再說吧。”雷加也沒見過真正的龍，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把你的盔甲給我，我去找盔甲師父給你加工一下。”

“如果能在龍身上加上環繞的閃電就最好了。”

“有點得寸進尺了，阿克。”

“開玩笑的。”

“要不要直接幫你順便鍍金算了，黃金王子？”

“如果你錢夠多的話。”

而就在那天的晚上，伊裡斯在王座廳召見了阿托利斯，除了禦林鐵衛隊長，沒有其他人。

“我就不繞彎了，孩子。我喜歡你的智慧和勇武，想收你為養子。”

阿托利斯一點都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

“這是我的榮幸，伊裡斯王，”雖然阿托利斯的年紀估計比伊裡斯大得多……但這個情況，這是件好事，“但我有兩個小小的條件。”

“說來聽聽。”伊裡斯清楚阿托利斯很會審時度勢，不會提出太離譜的條件，“你不能賜我坦格利安之姓氏，這會影響到雷加的繼承權對王國不利。”

“當然……”竟然主動不争不搶？這孩子也太懂事了點。

“如果某天我想回家，你們不會阻攔更不會跟随。”

“不阻攔能理解，但為什麼不讓我們助你一臂之力？”

“你應當知道我的家鄉如今戰亂如同地獄，我不想更多人卷入其中。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不能答應你。”阿托利斯把話說得很死，但很真誠。

這些條件，其實都算不上條件，鐵王座這邊就算答應也不會有絲毫的損失。

“我答應你，阿托利斯。現在，起身吧，我的兒子。”

伊裡斯有了宣稱，阿托利斯有了特權，雙赢。

黃金為底，巨樹與白色四翼古龍。阿托利斯擡頭看着那面随風飄着的旗幟許久。

[你還好嗎，羅德爾……應該還好吧。]在葛溫森離開之前，交界地的戰争已經不那麼激烈，葛瑞克、拉卡德，偃旗息鼓，不敢再犯。瑪蓮妮亞似乎在和拉塔恩交手，但他們遠在蓋利德……有“惡兆”在，葛溫森想不出有誰能夠攻破。

“爵士。”亞瑟·戴恩爵士過來找他。

“來了……”

頭戴寶冠的國王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身旁是懷孕的王後蕾拉，另一邊則坐着王子雷加。

身着鍍金铠甲的阿托利斯也走了過來。

伊裡斯二世站起身，其他人也獻上了掌聲。“首先，我要宣布個好消息，我伊裡斯·坦格利安二世，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在此将把阿托利斯·羅德爾收為養子。從此刻開始，他不僅僅是羅德爾的黃金王子，亦是君臨的黃金王子。”

随後台下的人們給阿托利斯獻上了遠勝于伊裡斯的歡呼與掌聲。

阿托利斯也行禮緻謝，“謝謝你，父親。”

“所以，我該叫你哥哥了。”雷加笑着。

“就算如此，我也我不會帶你去交界地。”阿托利斯又趁此機會強調了一下。

阿托利斯随後坐在了雷加身旁的座位，雷加繼承人的位置不可動搖。

不遠處，坐在咆哮金獅旗幟下的泰溫氣得敲了下座位的扶手。

這下阿托利斯完全站到伊裡斯那邊去了，自己的處境過于不利。

想起他處理達米昂的時候如此幹脆利落，真要找機會收拾起自己來……怕不是也同樣眉頭都不皺一下。

“哥哥……不至于這麼緊張吧，他隻是個小年輕罷了。”在凱馮·蘭尼斯特的眼中，他隻是年輕氣盛，甚至有些做事不考慮後果。

“他打過仗，凱馮。他殺的人或許比你我加起來都多，‘年輕’？”他之前在泰溫面前進退自如的樣子和他對付鐵金庫的狡詐手段哪裡像年輕氣盛？

“為什麼他少一隻眼睛，父親？”金發的瑟曦·蘭尼斯特有些不敢去看那位王子。看起來像個壞人。

“我不知道，瑟曦。”泰溫雖然在君臨有不少眼線，但這個他倒是沒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