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從沈鮮鮮住處出來,上了車,頓了片刻,拿起手機給盛澤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李逍淡淡道,“你在哪兒?”
“我在公司啊,怎麼了?”盛澤問。
“我剛從你家回來。”李逍說。
盛澤挑眉,“你去那兒幹什麼?”
李逍沉默片刻,開口道,“我把沈鮮鮮裁了。”
盛澤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哦,明白了,慰問前員工?”
“她腳扭傷了。”李逍說。
盛澤頓了下,“你很關心她?”
“應該關心她的人是你。”李逍的聲音傳過來,清冷沙啞,“就算不愛,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有義務關心她,對她好。”
“知道了。”盛澤意味不明道,“那先不說了,我這就去關心一下我老婆。”
“我老婆”三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帶着點怪異的陰陽怪氣。
對面很快挂了電話,盛澤猶豫片刻,點開微信給沈鮮鮮發了條消息過去。
盛澤:【聽說你被裁了?】
對面:【滾。】
盛澤:“……”
該!
不裁你裁誰。
……
沈鮮鮮第二天來了大姨媽,心裡的郁結果然奇迹般通暢了,又開始覺得生命美好,生活如此多嬌了。
哎,二十五歲果然是一個坎,她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完全受激素支配的女人了。
次日,沈鮮鮮在美容院做SPA,手機響個不停,電話接通,裡面是一個獵頭。大意是問她有沒有求職意向,要給她介紹工作。
說來奇怪,從她離職起,手機就沒停過,三天兩頭有獵頭打電話過來,上趕着要給她介紹工作,一個接着一個。
老實說,這些獵頭介紹的工作都不錯,平台很好,開出的條件也十分優厚。
更重要,專業對口,處處跟她對得上,像精準定位了一樣。
但沈鮮鮮最近無心工作,整個人蔫了吧唧的,拒絕了一個接一個。
今天打電話來的獵頭還是老一套,沈鮮鮮耐心聽完對面一籮筐的話,終于問出這些天困擾她許久的一個問題,“我好像沒有主動聯系獵頭。”
對面的女人愣了下,幹笑兩聲,回道,“是我們看您履曆很不錯,特意聯系的您。”
片刻,獵頭又小心試探,“怎麼樣,沈小姐,剛剛咱們說的那份工作您還滿意麼?”
“算了,”沈鮮鮮搖搖頭,語氣怏怏,“以後再說吧。”
她拒絕了一家,不出意外,獵頭馬上搬出來另一個給她選。
沈鮮鮮沒聽完,又喊了停,說不合适。
獵頭似乎跟她杠上了,不依不饒,繼續推銷,“這份不滿意,我們也還有别的,沈小姐是還有什麼特别的要求嗎?可以盡管跟我們說,薪資福利那些我們都是可以詳談的。”
“都不是。”沈鮮鮮說。
獵頭一愣,似有點困惑,“那是為什麼?”
沈鮮鮮沉默片刻,坦然道:“我不缺錢,近期純粹不想上班。”
對面的獵頭瞬間不說話了,跟着沉默了一會兒,挂了電話。
沈鮮鮮放下手機,臉上閃過些凝重。
誰?
是誰?
究竟是哪個無良資本家把她的個人信息賣給了獵頭?
要是沒有人洩露信息,不可能短短幾天之内一個兩個都找上她。
…….
與此同時,李逍辦公室。
一個女獵頭盯着一個開了免提的手機,神色複雜,“李總,這…….”
“我聽見了。”李逍說,“你回去吧。”
“哎,好,以後您有需要随時聯系我。”女獵頭說着,讪讪走了出去。
李逍身體靠在椅背上,擡起胳膊搭在了眼睛上,半晌,似疲憊,唇邊突兀漾起一抹無奈笑意。
……
柳筝楠快下班的時候,科室裡又來了不速之客,李頔帶着胳膊上的口子又找上門來。
柳筝楠見怪不怪,歎了口氣,朝他擡了擡下巴,“你倒挺會挑時間,再晚會兒我就下班了。”
李頔笑着坐下,随口道,“你下班我就不來了,說不定明兒就痊愈了。”
柳筝楠瞧了眼他的傷口,确實沒有大礙,拿了消毒藥品和紗布過來,極為熟練地開始消毒包紮。
此情此景,李頔看着柳筝楠,想到什麼,忽而道,“哎,上次盛澤和他老婆過來,你為什麼那副表情?”
李頔說罷挑了挑眉,“怎麼,難道盛澤是你前男友?”
一句話兩個大雷,柳筝楠臉色未改,手上用力,李頔直接痛叫出聲,“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