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晚橋:?
藥丸被玉佩壓在樓晚橋掌心,沒看出來黎烈什麼意思,這玉佩還沒兵符好用,但應當能起到點用處。
但是她還是不太理解。
黎烈性子轉變得太快,她幾年來就沒看見黎烈這般溫柔和煦好說話過。
難不成……他真的愛上她了?
不應該啊,這個節點,應當是想着弄死她才對啊。
黎烈當真是斷袖??
樓晚橋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不會拒絕白來的助力。
在實現最終的目标前,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
玉佩還沒捂熱,身前就閃過一抹白影。聞雪馳站定到她面前隔開二人,雙手抱臂語氣不算友好:“你這是何意?”
“本王的人應當來接應了,先走一步。”黎烈随意揮了揮手,牽過一匹馬。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有人湊到樓晚橋耳邊小聲問:“大人,就這麼放他走嗎?要不要屬下帶人……”
樓晚橋沉吟片刻:“先别動手,跟着就好,有任何動向都要向我彙報。”
“是。”
-
客棧房間内燒着熱茶,白霧順着壺嘴擴散到空氣中,連帶着周圍都變得暖洋洋。窗戶沒開,室内一下子暖和不少。
樓晚橋脫去外袍,又将身上擦了擦,敷上藥,換完衣服才打開門。
聞雪馳一直守在門口,他還在因為她的不告而别悶悶不樂。
樓晚橋側身讓出一條道,他走進房内喝了一口茶,約莫是覺得味道太淡,取出自己的酒囊飲了一口。
“怎麼了這是?”
聞雪馳悶悶道:“為什麼丢我一人?”
“沒丢下你,我這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嘛!”樓晚橋嘿嘿笑兩聲,端着一副哄孩子的語氣,“燕歸,我可是把你當自己人看的,你是我很好的朋友。”
“朋友?”聞雪馳細細品了一下,又問,“那個王爺呢?你也将他當很好的朋友嗎?”
“那必然不是了!”樓晚橋正色道,“我與他最多隻是相互利用的關系,你不一樣。”
“哦?”聞雪馳挑眉,“那你說說,哪兒不一樣?”
她思索了一下。
聞雪馳委屈大聲道:“你就是說不出來!”
“噓,噓——”樓晚橋趕忙捂住他的嘴,腰背都彎了一點安安靜靜聽周圍,見沒什麼動靜才放下心來,一擡眼恰好對上聞雪馳無辜的雙眸。
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隻是一雙眼睛實在漂亮,就像最晴朗的星月夜。
樓晚橋慢慢放下手,小聲道:“好啦,别生氣,下次不會丢下你了,有事就喊你一起,行不行?”
聞雪馳這才罷休,點點頭“嗯”一聲:“那就這麼說定了,不準反悔。”
“對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掌,“我記起來了,那個王爺前面好像喊你……樓?樓晚?”
樓晚橋心中突了突。
嘴巴比腦子更快一步,她堅定道:“王爺是南方人,有點口音很正常。就是柳,他口音不太标準。”
聞雪馳懵了:“啊?”
“好了,說正事。”樓晚橋在桌上攤開地圖,“我們如今就要到幽州了,進城之後不知會遇到什麼事,提前做好打算才是。”
“行,我聽你安排。”聞雪馳答應得爽快。
“近來傳出的消息越來越少。待明日進城先去打探一番,看看周圍有無異象。我想去官府再看一眼,不知道能不能發現症結所在。估計我們二人想要查探的是同一件事,總之關鍵點就在幽州。”樓晚橋思索着,在地圖上圈了兩下,“明日你就跟着我,今夜好好休息。”
“好。”
-
次日清晨,兩人結伴進城。
暫時沒發現什麼異樣,樓晚橋直直往前走,餘光在悄悄觀察着四周。
街上人不多,但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偶爾有賣東西的吆喝聲響起。
樓晚橋莫名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說不上哪裡奇怪。
按照記憶中地圖的方位,她往設立在此處的據點走。
那是一家很普通的胭脂坊,與周圍相差無幾的鋪子一起陳列在街邊。
推開門,裡面空無一人。
兩人對視一眼,樓晚橋繼續往前走。她站定在裡屋房門前擡手開門低頭跨進,卻在擡起頭時身形僵硬。
聞雪馳站在她的身後順着目光看去,那一瞬間眼神暗了下來,垂在腰側的手搭上腰間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