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您怎麼來了？”

那個士兵這麼問，可是蘇沐驚沒回答，隻沉着臉，重複說着他的那句話:“放下槍，讓他進來。”

那語氣平淡，其中卻摻雜着種不可言說的壓迫之感，士兵們面面相觑，茫茫然地相視看了看，但也還是聽他的話，收起武器，為燕落讓出了條通道。

可燕落駐在原地許久，隻平淡着眸光穿越人群，落在對面那男人身上，落在他眼眸裡，開口輕淺道了句:

“蘇将軍，你眼中，聖旨可是如此随意的東西嗎？”

“你怎麼敢跟我家将軍這般語氣說話？你……”身邊那個士兵怒氣沖沖地說，可是才說到一半，就被蘇沐驚散出的一陣風浪撞倒，摔在了地上。

轉而對着燕落淺淺勾起了唇角，柔着聲音道:“怎麼會呢？大概是我軍令傳達得不夠清楚罷，别和他們計較。”

燕落沒說話，蘇沐驚便朝着他伸出手:“有什麼事兒，去我賬中聊吧。”

可是燕落依舊沒理他，就隻冷冷地從他身側略過。

那班士兵就這麼直愣愣地望着，看着自家那位平日裡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大将軍，此時卻春光滿面地跟在燕落身後離開，愣在原地愣了許久。

“嗯……将軍剛才的笑好詭異啊……之前從來沒見過。”

“好像……有點谄媚了……”

“那位大人的模樣看起來倒是驚豔得緊……咱們将軍該不會是孤單得太久，要孔雀開屏了吧？”

……

*

蘇沐驚的營帳，在營地的正中央，不過也就隻比其他的帳篷大了一點點，其他的再沒什麼不一樣。

帳中燃着幾束火把，在天寒地凍的邊塞用來照亮連帶着取暖，蘇沐驚身披着件厚實的暗紫色絨氅，坐在案前。

橙冷的火光忽閃着，斑駁地投映在他清朗的面龐，人看起來似乎是比之前更消瘦了些，但身上卻越來越散發出一種強勁霸道的帝王之氣。

燕落坐在他對面，平淡着眼眸望着他，沉了許久。

“聖上不是說，叫你鎮守邊疆就可以了嗎？”燕落沉冷着聲音開口。

蘇沐驚淺笑着答:“我現在難道不是正在為他鎮守邊疆嗎？”

“那你的這支兵隊，是怎麼回事？”

燕落冷淡着問，他在蘇沐驚的營地走了一趟才發現，黛武軍的士兵原來大多都身懷妖力，非是凡人。

“你養了一支自己的妖軍，是想要做什麼？”

“妖同妖作戰才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蘇沐驚依舊雲淡風輕地回，“況且鳳凰不是也偷偷養了自己的妖軍嗎？那他又是怎麼想的呢？”

“鳳凰是一國之君，你總同他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