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兇狠的嚎叫,這叫聲……怎麼說呢,簡直像是在歡迎迎接主人的到來。
可僅僅隻是在一瞬間,敲門聲驟然停止,茶杯碎裂聲音在耳旁炸響。
男人很不高興,寬厚手掌一錘桌面:“怎麼毛手毛腳的?我養你不是用來碎盤子的!”
女人跪下來,慌亂拾起茶杯碎片,嘴裡不住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發誓!”碎片割破手掌,沿着胳膊蜿蜒直下,大滴大滴的血液在身下彙集。
她還想解釋:“我聞見了芝芝的……”
男人幾乎是怒吼出聲:“夏姒!”
周圍有夠暗的,眼睛視線受阻,看什麼都是昏的,鼻子到是格外的靈敏,那股血腥氣息更重了。
王博被男人的一嗓子吼的有些害怕:“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蘇以:“還記得剛才小姑娘發布的條件嗎?”
王博豁然開朗後更愁了:“半個小時,這就意味着我們要在這個房間待夠半個小時?”
蘇以沒回答,相當于默認了。
王博還帶有些僥幸心理:“萬一我們有幸躲過她的搜查呢?”
蘇以幹脆利落的側了身子,露出門把手:“想法不錯,試試看?”
王博壓根沒有勇氣握上去,他吞了吞口水:“那……還是算了。”
蘇以看着女人将碎瓷片一點點收拾幹淨,還是解釋了一句:“放心,她不敢進來,這裡有她害怕的東西。”
“害怕的東西……有什麼……”他話說一半,突然頓住,因為他想起了收音機裡播放的童謠。
“爸爸說她不聽話,她不是一個乖娃娃。”
“廚房裡濺滿血花。”
“你聽,咔哒咔哒。”
“狗狗的牙齒沾滿了她。”
“你聽,咔哒咔哒。”
“小小的娃娃呀。”
“她不肯歸家。”
“媽媽呀媽媽。”
“媽媽還在門前等她。”
試想,當一個人死後,她最排斥的生前地方是什麼?
當然是殺害或者葬存她屍體的地方。
不過歌詞的走向斷斷續續,不好猜出她是由于什麼遇的害。
蘇以突然出聲将他從回憶拉進了現實:“我個人傾向于是她父親作案。”他對着男人的方向擡了擡下巴:“不難看出,他有家暴傾向。”
“可是……”王博剛發出兩個字,蘇以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畢竟再怎麼家暴應該也不至于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可是你應該看得出這家的男主人極其好面子。”
他低下頭,看着男人端起茶杯,走過來,不輕不重的對着自己的妻子擡腿踢了一腳,小聲道:“一般這樣的男人要麼很窩囊,通過暴力在自己妻子身上獲得虛榮心與滿足感,要麼他具有潛在施虐傾向,這樣的男人是最可怕的,他慣會在人前做好面子工程,背地裡就……我覺得他傾向于第二種。”
王博點頭小聲附和:“然後呢?”
“他今天應該是有些疲憊,不想裝也裝不下去了,一旦我們看到了他隐藏的一面,就等着被殺人滅口吧。”
男人也在這個時候,擡眼看過來的時候,明明什麼也看不見,王博卻頓感脊背發涼。
說話的聲音卻是極盡柔和跟彬彬有禮的:“客人,要來裡面坐坐嗎?”
王博:……
怎麼感覺前有狼豹後有柴犬的?他今晚還能囫囵着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