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卻說:“這很像直播間觀衆無法透露關鍵信息。”
聞言趙義和嚴穗同時一愣,随後臉色都稍微好看了點。
如果隻是無法透露關鍵信息的話,說明至少現在齊斯人沒事。
趙義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走吧……等和武哥他們會合了之後再商量一下。”
三人很快返回了鎮子裡,嚴穗提議先回旅館看看黃月鈴怎麼樣了,也順便看一下陳實是不是回了那裡。
齊斯停在綜合市場門口,望着其中雜亂無章的街道:“我要去買豆腐,你們先回去吧。”
“那不行!”趙義當即拒絕:“你一個人我可不放心。”
齊斯看向嚴穗:“她一個人你就放心了?”
趙義認真道:“這不是一回事兒。我不放心嚴穗是怕她遇到危險,不放心你嘛……”
[當然是怕你給大家制造危險啦!]
[哈哈哈哈哈瞎說什麼大實話!]
齊斯無所謂:“那你跟着我也行。”
兩人徑直朝着豆腐攤方向走去,很快便聽見了那道熟悉的“賣豆腐”吆喝聲。
與此同時,由鐘武帶領的三人小隊停在了一條偏僻的小巷盡頭。
他們眼前是一座十分破舊的房屋,牆面裂了好幾道口,木質院門也歪斜着連閉都閉不攏,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塌。
鐘武上前小心的推開半扇門,探頭往裡看了一圈,随後做了個“跟上”的姿勢,自己先一步跨入院中。
雖然十分破舊,但院子裡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
左側還牽了一條晾衣繩,洗得雪白的床單挂在上面随風飄蕩。
正前方的屋門虛掩着,鐘武、汪南和陸傑三人一同走了過去。
他們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腳步聲,來到屋前時,鐘武還開口喊了一句:“劉奶奶在嗎?”
沒錯——這裡是丁仁的家。
今天鎮子裡多了一些遊蕩的鎮民,他們三人找人打聽了許久,才終于問出丁仁的家在哪兒。
當然,也從鎮民的話中得知了丁仁奶奶确實還活着的信息。
但為了避免像上次那樣暴露,他們沒敢再問丁仁奶奶眼睛裡冒出觸須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選擇上門來找她本人。
鐘武喊完話之後,屋内很快傳來一道窸窸窣窣的輕響,但并沒有人回應。
他皺皺眉,回頭對兩個隊友低聲說:“我進去看看,你們先留在這裡。”
沒等二人回應,他已經伸手推開了門。
拖長的“吱呀”一聲響後,昏黃的光線率先闖進漆黑的房中,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區域。
鐘武随之走進門,站在那裡讓眼睛适應了一下屋内的光線。
與此同時,一股刺鼻難聞的腥臭味強行鑽進鼻腔,順着氣管一路蔓延到肺部,讓他在頃刻間感覺自己的整個肺部器官都受到了嚴重污染!
鐘武趕緊擡手用袖口捂住了口鼻,可被布料過濾了一遍的氣體依然難聞得讓他腦袋一陣發暈。
他甩了甩頭,幹脆憋了一口氣,半眯着眼仔細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有點奇怪。
這屋裡是有一扇窗戶的,它也沒被任何東西遮擋起來,鐘武甚至能透過玻璃窗看見外面黃色的天空和房屋低矮的青瓦。
可外面的光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投進屋内,仿佛在窗框那裡有某種吸收光線的東西,把外界的所有光都吸得幹幹淨淨。
所以除了他進來的屋門口有一小塊陽光區域之外,這房間的其他地方都融在一片濃重的黑色裡。
腳下這塊陽光照進來的區域邊緣也是棱角分明,在界限處戛然而止。
也就是說……
屋内這些黑色的部分一定不是“光”這麼簡單,而是某種實質上存在的“東西”。
鐘武一時有些猶豫,是應該走過去一探究竟,還是立刻轉身離去?
他拿不定主意,幹脆扯下了一顆衣服扣子,試着朝那片黑暗中扔去。
可是過了好一陣,裡面竟然連扣子落地的聲音都沒有出現。
門口的二人也将一切看在眼裡,汪南勸道:“武哥,還是出來吧,我感覺這裡面很危險。”
鐘武遲疑了下,還是聽勸的點點頭,轉身打算離開。
可偏偏就在這時,眼前大開的房門忽然“嘭”一聲重重合上!
房間内的光線徹底消失,好像連他的身體也被其吸收了進去,隻剩下一道還算清醒的意識留在原地。
鐘武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自己今天大概率是走不了了。
“叽咕……”
一道粘膩的蠕動聲在黑暗中響起,他迅速擡頭望去,兩眼卻瞎了似的什麼也看不見。
“武哥!”
“武哥,你怎麼樣?!”
“操!!!門弄不開啊!”
門外的汪南和陸傑正在瘋狂砸門。
可不論他們是用腳踹還是撿起院子裡的石頭砸,那扇看似脆弱不堪的木闆門都猶如鋼鐵般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