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倒春寒在郭府似乎格外重。

白色的燈籠與靈堂中的火告别了這位寬厚仁善的女主人。

郭攸之的同僚門生三五成群進進出出，斯派克趴在牆腳，發出幾聲嗚嗚被陳管家喊去，免得打攪來客。

說娘親舅大，郭嘉的舅家已不在京城，加上郭嘉的外公外婆已然駕鶴西去，離得近的汪家親戚隻有個叔外祖父，可年事已高不便前來。

整個葬禮裡與躺在棺材裡的女人血脈相連的也隻有跪在堂前的郭嘉和郭保坤。

郭嘉覺得自己頭腦發昏有些木木的，一個人的死亡是這樣悄無聲息，一個人的葬禮又是這樣嘈雜無序。

外面傳來聲響似乎是皇家來人，代表了皇氏皇恩浩蕩，那人身影挺瘦的，郭嘉沒看清突然眼前更模糊了，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郭嘉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隐隐約約還能聽見雇來的喪葬班子那喑啞綿長的哭聲，很難聽。

“醒了？”周一靠着床坐在地上，“你這一暈可真是時候，把人家養尊處優的二皇子吓了一跳。”

哦，是下午那個挺瘦的小子，郭嘉揉揉太陽穴問周一她是怎麼暈倒的。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在。”

“别裝！”郭嘉沒好氣，“你一定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