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繁華小鎮,諸多離奇之事如陰霾籠罩。
人口失蹤,私通绯聞,魚塘變色,魚肉生異,一樁樁,一件件,攪得人心惶惶。
胡赤面色凝重,緩緩說道:“李家媳婦程時也不見了,她是李進之妻,平日以養魚賣魚為生。”
其失蹤時間竟在唐家唐妗之前,約半天左右。
那時,尋人公告欄旁衆人議論紛紛,皆言李家媳婦程時與人私通。
據傳,私通之人乃是小酒館老闆溫賦。
有人言之鑿鑿,稱親眼目睹其私通過程。
此人乃李家旁姜屯之妻青櫻,那日清晨,她買菜歸來,見一男子鬼祟徘徊,手持酒瓶,近看竟是溫賦。
心中生疑,便悄然跟上。
隻見溫賦攜數瓶酒叩開李家之門,程時将其迎入。
青櫻在門外徘徊良久,竟見溫賦衣襟胸口與大腿處衣衫濕漉而出。
緊接着,程時換下黃素衣衫,着青黃新衣,手抱舊衣于門前浣洗。
青櫻據此認定二人行苟且之事,怒不可遏。
胡赤一臉鄙夷:“這般情形,想必是私通無疑。”
林成卻正色道:“此事仍需詳查,不可妄言。”
胡赤忙不疊點頭稱是。且說李家旁的養魚大戶姜屯,叫苦連天,言其魚兒一夜盡亡。
林成問道:“可是下大暴雨之後?”
胡赤答:“正是,就在前兩天。”
東市胡家,魚塘于大雨後竟變得血紅,胡大爺疑心有人殺人棄屍其中,自己卻不敢打撈,隻盼有人相助。
林成雙眸微眯,陷入沉思。
東市邊緣小村落旁一湖,被村民舉報湖水呈濃黃褐色。
林成疑惑:“那紅色尚還能解,這黃褐色不是常見麼?”
胡赤撇嘴:“村民固執,非說從前此湖清澈無比。”
“要我看,也不用去了”
林成怒而擲筆于胡赤頭頂:“休說胡話!任何線索皆不可輕忽,為百姓排憂乃吾等職責。”
林成起身,伸個懶腰,目光炯炯看向胡赤:“可還有其他?”
胡赤捂着被筆砸中的腦袋,委屈道:“還有方小姐說魚肉中有頭發、骨頭之事。”
林成拍其肩:“那還磨蹭什麼?速去查探。”
胡赤小步緊跟,急問:“那先往何處?”
林成步伐加快:“先去唐家,再派人細察胡家紅水,莫放過一絲線索!”
在唐家那朱紅色的大門前,林成與胡赤二人并肩而立。
他們此次前來,名義上是關心唐二小姐,實則另有隐情。
門口的小厮進去通報後,不多時,唐夫人款步走出。
她那略帶愁容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林成尚未開口,唐夫人便已心知肚明他們的來意,輕輕說道:“林大人,小女仍未蘇醒。”
胡赤聽聞,不禁急道:“還沒醒過來嘛?”
唐夫人長歎一聲:“小女命苦啊,前幾日落水至今昏迷不醒。”
她的面色愈發難看,仿佛那苦痛都刻在了臉上。
“聽聞唐二小姐被救起時滿身是傷,險些丢了性命,唐夫人難道不想查明真相?”林成目光如炬,緊緊盯着唐夫人。
唐夫人抿了抿嘴唇,眼中滿是遺憾:“大人有所不知,小女這記性向來不好,一日過去,便什麼都忘了。”
“什麼?睡覺就忘了事情?”胡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唐夫人微微點頭:“小女這症狀已有兩年之久,大人若不信,可詢問府中衆人。”
林成心中訝異,如此大事,竟未曾傳出半分風聲。
他不解地問道:“為何附近無人知曉小女失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