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風雲詭谲的世道,一樁離奇的案件如陰霾般籠罩着人們的心。
衆人從溫賦家離開後,思緒紛紛如亂麻。
胡赤腦海中不斷浮現剛剛溫賦那痛哭流涕的模樣和他所說的話,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我怎麼覺得溫賦不像是私會之人,更不像那窮兇極惡的兇手。”
林成聽聞,微微挑眉,緩緩開口:“人心險惡,豈會皆露于表面。”
胡赤急切地問道:“那林大人,您覺得溫賦是兇手嗎?”
林成回首,臉上挂着一抹懶散的笑:“于他身上,我暫未察覺。”
此時,妗兒望着衆人前行的方向,疑惑叢生:“接下來,我們要去何處?”
隻見衆人自安居巷出來後,一路向着城邊靠近。
林成望着昨日走過的道路,眼神深邃,似藏着萬千情緒,嘴角輕揚:“林成家,姜屯家再走一趟。”
妗兒一臉茫然,輕碰身旁的弟弟唐羽:“小羽,你可知那是何處?”
唐羽略作思索,看着姐姐那純真的面龐,想到兇手或許就在那兩人之中,心中怒火燃燒。
他氣憤地說道:“那是可能殺害姐姐的兩個嫌疑人的住處。”
妗兒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
眼中卻多了幾分狡黠,眼尾上揚,似藏着無盡的心思。
胡赤想起在溫賦家院子裡的場景,忍不住問道:“唐二小姐,剛剛在溫賦家裡,您為何去擺弄那桃花?”
妗兒擡眸回憶,輕語:“不過是見那桃花開得實在太美。”
說着,她碰了碰胡赤的手臂,雙眸滿是求知欲:“你能跟我講講那兩個嫌疑人的事嗎?”
胡赤面露難色:“這這個,不太好吧。”眼神時不時瞟向走在前方的林成。
妗兒巧笑嫣然:“可我弟弟都知道了,告訴我這個受害人應不為過吧?”
胡赤支支吾吾:“可,可是......”在無數次看向林成後,終于看到林成點頭,這才長舒一口氣,精神一振,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妗兒聽得入神,不住點頭。
聽完後,妗兒心生疑問:“所以,你們覺得姜屯的嫌疑最大?”
胡赤忙不疊搖頭:“不不不,是我覺得姜屯嫌疑最大。”妗兒眨巴着眼睛:“為何?”
胡赤激動地說道:“四桶魚中的人肉,唐二小姐您的傘,那把沾染血的鐵鍬,還有他家後門處草地上大大小小的藍色粉末,都在那兒呢。”
妗兒好看的眉頭輕皺:“可是,李進家不是挨着姜家很近嗎?他也有可能呀?”
胡赤立馬回道:“若他如此,很容易被姜屯家發現,發現了不就立刻去大理寺報案了?”
妗兒表情略顯掙紮:“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但總覺有些怪異。”
胡赤傻笑着問:“唐二小姐還有想知道的嗎?”
妗兒回想剛剛胡赤所言,不太确定地開口。
“你說在魚裡查出了人肉,還排除了有問題的好幾家魚塘,那李進家的魚塘檢查過嗎?”
胡赤一愣,旁邊的方甜也是一臉錯愕,走在前面的林成腳步頓住,轉身直勾勾盯着妗兒的眼睛:“你說李家的魚塘?”
妗兒被他看得心中一緊:“對呀,李進不是也賣魚嗎?”
過了幾秒,她遲疑地說道:“你們不會沒查李家的魚吧?”
方甜在旁說道:“他未上報魚塘有異常,我們不能随意去百姓家中查看,所以......沒有。”
“哦哦,這樣啊。”妗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薛霖在一旁斜睨着,心中暗想她這會話真多。
不過,害她之人……
他湖藍色眼眸轉動,不知在思考何事。
妗兒看他,陷入沉思,頭一歪,“他在想什麼?也在想誰是兇手嘛?”
路途漫長,兩刻過後,衆人終是抵達了那熟悉的分叉路口。
妗兒望着眼前的兩條小路,還有中間那高大的松竹林遮擋住的房子,問道:“我們要走哪條路呀?”
林成那清澈的少年音傳來:“先去李進家,看看魚塘。”
妗兒這才恍然,原來這位林大人也不過是個青蔥少年。
這麼年輕就當上大理寺少卿之位,想必定是不凡之人。
當衆人抵達李進家門前,那扇木門仿佛承載着歲月的滄桑,昨日留下的手印宛如神秘的符号,隐匿着未知的秘密。
胡赤一如昨日般叩響了那扇門,敲門聲在寂靜中響起,緊接着屋内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門被随意地拉開,李進那張陰沉的臉出現在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