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周正索性把心一橫,厚着老臉給季未打了一個求助電話。
但是,季未沒接。
周正不死心,繼續給他打。
阿芷和昊宇見狀,心照不宣的笑了,不再攔着周正,由着他去了。
白閏随和趙北析見狀,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的起身,朝謝與琳走去。
甯玄本來對謝與琳不感興趣的,這會兒見他亮出了警官證,突然撥開身前的保安,大步朝謝與琳走來。
謝與琳被人押着,此刻被迫半跪在地。
甯玄走到他的面前,用還戴着手套的那隻手擡起了他的下巴,細細端詳道:“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得找死!”
謝與琳倔強的扭開了臉,咬牙切齒道:“你們這是在蔑視公安機關的權威!”
“那又怎樣?有本事槍斃我呀。”甯玄本就無法無天,這會兒見謝與琳還在嘴硬,興趣突然就來了。
酒池裡的謝與琛看到謝與琳為他挺身而出,心裡别提多感動了,連忙從池底爬起來,一邊跌跌撞撞的朝他的方向走來,一邊大喊:“哥,你别管我了,快走吧……”
謝與琳和甯玄當然聽到了謝與琛的話。
甯玄覺得有趣,一把抓住謝與琳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來,以這副極其屈辱的姿勢面對他那同樣狼狽的弟弟。
“喲,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當兄長?”
謝與琳這會兒也動怒了,舔了舔嘴唇,滿臉不屑的譏諷道:“記住你今天的話,等哪天落在老子手裡,可别哭着求饒!”
“落在你手裡之前,我一定會先弄死你!”
……
這幅兄弟情深的樣子落在趙北析眼裡,讓他覺得無比惡心。
他也有一個哥,可惜那人是個喪門星。隻要一想到他的名字,他就覺得反胃想吐。
“哎呀,你們怎麼能這麼粗暴,吓到我們的警察小哥,那可怎麼辦?”趙北析的聲音從衆人的身後傳來,帶着點玩世不恭的味道。
甯玄心裡本就厭惡趙北析,這會兒見他來了,面露嫌棄,伸手在謝與琳的身上擦了擦,便大步離開了。
對此,趙北析渾然不覺,還以為甯玄這是玩盡興了,給自己騰地方呢。
一想到這裡,他心裡就飄飄然起來,臉上的假笑也不自覺真了幾分。
“你們怎麼回事?居然敢怠慢警察同志,是想被掃地出門嗎?”
白閏随佯裝怒意,輕飄飄的呵斥了保安幾句,随即虛情假意的扶起謝與琳。
“多謝!”
“不用那麼客氣,既然來了這兒,咱們就是一家人。”說這話的時候,白閏随朝旁邊的趙北析遞了一個眼神。
趙北析會意,向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随即立馬朝保安發号指令,“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謝大少爺撈起來!”
保安們不敢怠慢趙北析,立刻就将謝與琛從酒裡撈了出來。
白閏随立刻邀請謝與琳,“警察同志,不如去那邊坐坐?我可敬佩你們了,可惜一直沒什麼機會接觸,今天趕了巧,咱哥幾個一定要喝上幾杯!”
說完,趙北析和白閏随一人一邊,把謝與琳夾在中間,強迫似的推着他走,絲毫不管渾身濕透的謝與琛。
不谙世事的謝與琳哪裡是這兩個人精的對手,見他們這麼熱情,還以為他們是好人。
不過,謝與琳可不傻,知道此時如果不帶着謝與琛離開,那待會兒他們要是想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謝謝兩位少爺的好意,不用那麻煩了,改日我一定攜胞弟登門道謝!”說罷,他立刻擺脫了兩人的束縛,站到一旁,朝兩人颔首緻謝。
見謝與琳不識擡舉,趙北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表情冷得仿佛滴得出水來。
聽到這話,白閏随的心裡也十分不爽,但他沒表現出來。
眼看謝與琳不從,白閏随也不急。
隻見他慢悠悠的轉過身去,朝癱坐在地上的謝與琛施壓,“與琛啊,還不快勸勸你哥!”
謝與琛擡頭與白閏随對視的瞬間,被他眼裡的狠厲吓到了,哪裡還說得出拒絕的話來。
“哥,要不……過去喝幾杯再走吧……”
白閏随聞言,滿意的笑了,“謝警官,别那麼掃興嘛,你看,你弟弟都開口了。”
此時此刻,謝與琳除了答應,也沒别的辦法了,“也行,那就叨擾了。”
見謝與琳答應了,趙北析立馬喜笑顔開,一把握住謝與琳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像是怕他反悔似的。
白閏随見狀,朝謝與琛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便朝着趙北析去了。
趙北析拉着謝與琳來到長桌前,強迫他在椅子上坐下。
侍從們見狀,立刻走上前來,撤掉了桌上的所有東西。
見謝與琳不再反抗,趙北析這才放下心來,慢悠悠的走向長桌的另一頭,大大方方的在謝與琳對面坐下。
“來人,給謝警官上軒尼詩李察,記住,今天務必要讓謝警官喝盡興!”
侍從聞言,立刻從酒櫃裡拿出所有的軒尼詩李察,接着,在謝與琳的面前擺滿酒杯,依次倒滿。
一時間,帶有琥珀色閃光的深黃金色液體幾乎占據了謝與琳的全部視線,讓他震驚不已。
謝與琳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竟然小瞧了面前這兩人。
見謝與琳不動,趙北析和白閏随也不急。
“謝與琛,過來,坐在我的旁邊。”
坐在趙北析身旁的白閏随聞言,立刻明白了趙北析想要做什麼,連忙起身,給謝與琛騰位置。
謝與琛本就是個懦弱的人,哪裡敢反抗,見趙北析開口了,即使心裡不願意,也還是乖乖走過去,在趙北析身旁坐下。
“好了,謝警官,你可以開始了。”說罷,趙北析的嘴角勾起,紳士地朝謝與琳做出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