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裡,程家頂住各方壓力,非但沒有把我交出去,還給了我一個新的身份。”說到這裡,季未溫柔的笑了,畢竟這對于他來說,是短暫的生命中難得的溫情記憶。
提到“私生子”,柳井突然警惕起來,音量也難免拔高了幾分:“既然他們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你還要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會覺得自己很可恥嗎?”
“都說了你還小,看不透這些,怎麼就不信呢?”季未笑着揉了揉柳井的頭發,繼續和他解釋:“我之所以會離開長青公館,是因為我犯了一個錯,而且是不可挽回的大錯。”
“什麼錯?”
“确定要聽嗎?我怕吓着你。”
“你快說!”
話到嘴邊,季未卻突然害羞了,悄悄瞥了一眼柳井,确認過對方避無可避,這才深吸一口氣,向柳井和盤托出:“我喜歡我的弟弟,結果沒藏住,被人發現了,還被傳出去了。最重要的是,我那個弟弟是未來長青公館的接班人,而且他和我相差6歲,那年剛初中畢業。”
“程家和柳家當然不允許這種醜聞發生,所以他們隻能抹殺我的存在。要不是你母親念及舊情放我一條生路,說不定我早就死了。”
季未說的這些都是實話,但是他怕柳井多想,所以刻意模糊了程景和他的關系,閉口不提程景對他的恩情。
從一開始柳井就知道季未口中的“弟弟”就是自己。然而,他隻能盡可能的裝傻,以緩解這種尴尬的氣氛:“呵呵,這犯的哪是大錯啊,這他媽分明是天條……”
“他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季未單手扣住柳井的腦袋,用力吻上柳井的唇,直到柳井快喘不過氣了才肯放開。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那個弟弟就是你,還裝傻……”
柳井慌了,用力推開他,起身朝門口跑去。見人想跑,季未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把就将人撈回來抱在懷裡,不讓人動彈半分。
“我出身邕甯孤兒院,是當年的幸存者之一,所以我的口供至關重要。程家和柳家要想扳倒白趙兩家,必須先保住我。”
“現如今,柳家已經沒落了,程家又不便出面,所以,和東陸合作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既然是合作,總得契約化吧!”柳井心存僥幸,以為季未是在騙他。
“不用。”
“為什麼?”
“我隻有和你結婚一個條件,所以程老太爺和你父母答應了。”
“那他們呢?”柳井不死心,又追問道:“他們提了什麼條件?”
季未看着柳井的眼睛,笑的意味深長:“他們沒有條件。”
“……”
柳井真的生氣了,用盡全力掙紮,試圖掙脫束縛。
“放開我!”
“怎麼又生氣了?”季未沒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明明是我的婚姻大事,沒經過我同意就算了,甚至連一個保證都沒有,當我是什麼?他們用來維護利益的工具嗎?”
眼看柳井想偏了,季未隻得耐着性子哄他:“不是的,沒有人把你當成維系利益的工具。你是柳井,是長青公館唯一的繼承人,也會是這場角逐裡最後的赢家。”
“你有疼愛你的父母親人,也有坦蕩光明的未來。在你的未來裡,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們所有人會為你擺平一切。凡是屬于你的東西,我們都會替你拿回來。”
“你永遠可以踩在我們的肩膀上看未來,因為這是我們的職責。”
“至于我……”季未把頭埋在柳井的脖頸間,像個瘾君子一樣,細細親吻他後頸的皮膚:“我愛你,所以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和你永遠在一起。”
柳井不掙紮了。
他低着頭,一言不發,腦子裡亂糟糟的,身體卻在微微發抖:“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不重要。”
一想到自己就這麼被父母親人交代出去了,柳井快崩潰了,險些站不住:“可我才18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難不成真要和你過一輩子?”
季未也不逼他,把他抱在懷裡,輕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撫:“沒關系,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願意接納我。”
柳井不相信,又問了一遍:“他們真的同意了?”
“嗯。”
“什麼時候的事?”
“長青公館事發後,那時候你還在美國,所以不知道。”
“所以你……”柳井看着季未的眼睛,再也說不下去了。
“是的,我們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我事先預謀好的。盡管中途出了意外,但這并不影響我重新找回你。”
柳井剛想發火,季未立馬把他抵在牆上,用力親吻他的嘴唇,不讓他說出一句話來。
“嗯……哈……”
柳井下意識緊閉雙眼,雙手攀上季未的肩,和他熱烈擁吻。絲絲呻吟從嘴角溢出,險些成為二人的催情劑。
眼看二人又要差槍走火,柳井連忙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承認吧,其實你也喜歡我。”
柳井的臉紅的不像話,嘴唇鮮豔紅腫,紅紅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将泣欲泣,看起來分外誘人:“那又怎樣?可這并不代表我樂意和你結婚!”
季未很喜歡看柳井這股委屈又嘴硬的勁兒。對于他來說,這無異于是這世上最好的春藥。鬼使神差,他輕輕撫上了柳井的臉:“不着急,你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