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說完揚起迷霧退回陣中,手中顯出一白色旗幟。随着他的揮舞,地面震顫,隐隐透着紅光。
伏瑤傳音給君祁,“快離開這,不對勁。”但兩軍已經陷入亂戰,哪能輕易退去。
君祁将天骨劍插入地面,手中掐訣,腳下現陣,鎮壓着紅光。
黑袍男手中旗幟再次揮舞,四角石台上黑袍人見旗自刎,血瞬間流滿石台,與其同時陣中的曉國士兵仿若冤魂附身,拼命砍向身前的曦國士兵。
君祁大喊,“伏瑤!我要撐不住了!”
伏瑤淩空,口中念決,原本有些頹敗之勢的曦國士兵額頭金光閃現,瞬感力量充沛。
但這些陣法都需要龐大的靈力支持,歸塵大陸靈力微薄,隻出不進。君祁、伏瑤二人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黑袍男看見自己的陣法被壓制,氣極,手中旗幟再次揮舞,每個石台又站上去兩人,兩人眼中無神,提起手中的刀砍向自己的脖頸,又有八人活祭,陣法力量再次變強,陣中亡魂慢慢彙聚到黑袍男手中旗幟。
天骨劍微微顫抖,漸漸有人開始圍攻君祁,君祁一邊抵擋一邊壓制紅光,額前的發很快被汗水沾濕。
黑袍男見君祁不支,旗語變幻,同時他手提長刀沖了過來,君祁眼見黑袍男靠近自己,長刀砍下,隻好喚出銀槍接住一擊。
天骨劍沒有君祁的加持,顫抖地更加厲害。
黑袍男再次提刀攻來,君祁槍尖一挑,雖然武力占優,奈何無法專心,隻能勉強應對。
伏瑤在空中冷汗直流,“得殺了他!不然我們都得耗死在這。”
君祁咬牙接了一刀,“我若此時拔了劍,你能撐多久?”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黑袍男再次攻上來,君祁心中出現一計,并未阻擋,隻是微微錯開身子,用肩膀硬接了一刀,随後用手抓住刀身,喚來天骨劍向對方心口刺去。
黑袍男沒想到君祁會用這種辦法,應對不及,天骨劍穿胸而入,但未傷及要害,他急忙推開,捂住傷口喘着粗氣。
君祁将長刀拔出,左臂已經擡不起來,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沒了天骨劍的壓制,陣法大盛,場面瞬間一邊倒,君祁急忙将天骨劍插入地面,陣法再次被遏制。
黑袍男沒了兵器也不急,緩緩向後退着,再次拿出旗幟揮舞着,見到旗幟的教衆都向君祁攻來,君祁應對凡人無法使用靈力且又失了一臂,更加狼狽。
眼見身前的刀刺來,君祁抵擋不及,一柄劍橫空飛來,将持刀人殺死,上官雅川帶着親衛軍趕到,焦急的看向君祁的肩膀“你沒事吧?”
君祁舒了口氣,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你速速指揮兵馬退出此地。”
上官雅川示意跟在身旁的傳令官,傳令官得令離開。
但黑袍男怎會讓她們輕松離開,不斷指揮人圍攻上來。
君祁擡頭望向半空,伏瑤的靈力波動明顯弱了不少,不能拖太久了。
君祁張開吃了一顆丸藥,封住左臂經脈,讓它不再流血,微微握拳,雖無法握緊但卻比剛剛強了不少。她持槍上馬,槍指黑袍男跟上官雅川說,“我需得盡快解決那個人,你幫我拖住其他人。”
上官雅川點點頭,“好,你一定小心。”
君祁沖向曉國陣中,不斷逼近黑袍男,黑袍男本就受傷,隻能不斷變幻旗語叫人來保護他。
君祁此刻殺意極盛,但受陣法加持的士兵也不容小觑,君祁向前推進的速度也在不斷變慢。
君祁回頭望去,上官雅川被圍了起來,退也退不出去,再這樣下去,曦國必敗,上官雅川也會有生命之憂。
君祁仿若殺神,士兵們被殺了幾輪後也不敢向前,黑袍男被牢牢保護着,得意的看着他。
君祁将長槍插在地上,舒了一口氣,右掌緩緩起勢。
伏瑤看到她的動作大喊,“你不要命了!戰場上用靈力殺人!你會被劈死的!”
上官雅川聽見伏瑤的話,也急忙喊着,“君祁!你不要做這種事,我們能退出去的!不要!”
君祁看她焦急的神色,安慰的笑着,“沒事,你記得帶我回家。”
上官雅川看見她的表情,“不許!不要!君祁!”
君祁回過頭,望向黑袍男的眼神已經帶着決絕。
黑袍男離得遠,看不清君祁,但感到脊背發涼。
君祁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了一聲,“碎山龍”,随後哄出一拳。拳風帶着淩厲殺氣沖着黑袍男一路席卷而去,路上的士兵皆被掀翻。
君祁已經盡量控制,但凡人之軀怎能扛得過她的攻拳。
黑袍男一息之後應聲倒地,手中旗幟也摔入塵埃,陣法失效,紅光褪去。
曉國士兵眼睛恢複如常,冷靜了下來,曦國趁此反撲。
戰場上方,烏雲密布,天雷滾滾,伏瑤從天空中落下,走向君祁的那幾步路仿佛有一年那麼長,她看見碎山龍所過之處,死傷無數。她走到君祁身邊,“你瘋了!你不要命了!”聲音帶着嘶吼帶着哭意,她與君祁相識這麼久,早就已經成了朋友。
君祁擡頭看着黑壓壓的雲層,“我從出生就與天雷相伴,它劈不死我。”
伏瑤眼睛溢滿淚水,“你才好了多久,你忘了嗎,你有看清死了多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