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無憂也察覺到了,二人相視一眼朝着那裡趕去。
隻見賈府的院牆之外,有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爬上了樹,兩人蹲在樹杈中間不知道在密謀着什麼。
時不時的還可以聽到吵鬧的聲音。
“不是說爬的高就行了嗎?怎麼還不行啊。”
“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
“你怎麼這麼沒用,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還不如我自己進去呢。”
“别呀,我再試試,再試試。”
朝殒生和玄無憂趕到時,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玄無憂歎了一口氣,躍到後面将垂落的樹枝撇開。
果然,是兩個熟悉的身影。
玄泠和木仲還在繼續争吵,絲毫沒有注意後面多了一人。
朝殒生在樹下輕咳兩聲,在玄泠高興的叫出白姑娘之後,就被玄無憂像拎小雞仔一樣被拎了下來,其中還包括了木仲。
玄泠嘟着嘴,不情願的叫道:“師兄!”
玄無憂抱胸,一臉嚴肅的對着玄泠說:“不是說了,讓你們在客棧好好等着,怎麼跑過來了?”
“那還不是因為…因為我擔心你們嘛。”
玄泠語氣上揚而又漸緩,表情既擔心又害怕,這讓玄無憂沒了發火的念頭。
木仲也在一旁附和,“确實啊,這天都黑了,你們還沒回來,她當然擔心了。”
玄無憂瞧了一眼天色,他們似乎忘了給玄泠報信這回事了,怪不得。
玄無憂吐出一口氣,語氣溫和的說:“有些事耽擱了,忘了和你們說。我們沒什麼事,今晚我們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為什麼?”玄泠張大嘴巴問道。
“賈府内又發生了一些事,不得已才留下來。”
“很危險嗎?”
“不算危險,你還不相信我們嗎?總之,你們先回去吧。明天一定記得給你報信。”
玄泠見玄無憂一點都不想說的樣子,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點了點頭。
朝殒生看着這兩人,不放心的說:“我送他們回去吧。”
“好啊,好啊。”
玄泠開心的說。
玄無憂不解的說:“不用了吧。”
朝殒生看向玄無憂,提醒他說道:“你忘了,今天早上……。”
玄無憂頓時一驚,他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若是隻有木仲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肯定不行。
“那我也去。”
“你去了,那你師兄不管了?”
“我,我……。”
玄無憂支支吾吾的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這會兒怎麼這麼猶豫?該做什麼你應該最清楚。”
“不是這樣的……。”
“好了。放心,我有分寸。”
說完,朝殒生露出了一抹微笑,玄無憂有些不明所以,獨留在原地。
玄泠和木仲跟在朝殒生後面走着。
都說夜路不好走,此刻的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了,許是夜裡露水太重的緣故,竟出現了稀稀的薄霧。
玄泠在心中感歎道幸虧有朝殒生在身邊,不然隻有木仲的話,她肯定會害怕的。
一陣風吹過,不知哪個小攤上的東西給吹落下來,就這樣滾到了朝殒生的腳邊。
一個琉璃球?
朝殒生低頭看着,那琉璃球上散發着流光一樣的豔彩,就像河流在湧動一般,那流淌着的漩渦,讓人感到被吸進去了一樣。
她的手鬼使神差的将它拾起,正疑惑着,一股香氣自鼻尖湧入。
那一刻朝殒生突然清醒過來,立馬察覺到不對勁,屏住呼吸,将那東西丢遠,轉頭想要提醒後面兩人。可一回頭卻發現他們竟然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朝殒生站在原地思索着,她環看周圍,街道并未發生什麼變化,她自己也并未覺得有什麼異常,主要是玄泠和木仲不見了。
不,不是他們不見了。
剛才隻有她自己去觸碰了那個琉璃球,顯而易見是她自己中招了。
能将她一人在另兩個人面前帶離,這明擺着是不可能的。
屏蔽?空間?
難不成是…結界?!
如果是結界,那應該就是由法陣啟動的。而她進入了法陣,觸碰到法陣的開關,就是那個琉璃球。
琉璃球正好滾到她的腳邊,應該是故意的,看樣子她是被人盯上了。
就算她沒有拾起琉璃球,估計布陣的那人還會用其他辦法讓她上鈎。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呢?
這不禁讓她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女子?原來如此。
朝殒生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過幸好是她,而不是别人。
她正愁早上的事沒有什麼線索呢,這不送上門了!
現在這裡隻有她一人,這樣事情就變的容易多了。
要想破開法陣出去的話,就需要找到陣眼,而陣眼并不好找,就如同大海裡撈針一般,這都是布陣者應心意而定。
不過她也不急着去找。
想要引蛇出洞。
做戲嘛,就要做全套。
朝殒生擡腳向前繼續走去,步伐漸漸加快。
于是,驚恐的表情出現在朝殒生的臉上,她不斷的環顧四周想要逃離,甚至假意摔倒,哭泣,将内裡的恐懼演到極緻。
這時,可以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慢慢靠近。
朝殒生心中暗喜。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