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節即将來臨,所有的事情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臨淵閣内。
蒙褚急沖沖的走了進去,臉上滿是焦慮。
“師父。”
他站定後,行禮道。
白重閩擡起眼。
“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如此慌張,将來怎能承襲瀛铎之位。”
蒙褚的臉色穩了下來。
他保持鎮靜的說,但聲音還有些顫抖。
“今年秋收大旱,已經連續兩月未下過雨,幾乎是顆粒無收。現各州正統計流民,應該有五萬人朝上了,且人數還在增加。”
“沒有算到嗎?”
白重閩問道。
“算了,本來預估是上個月就會天降甘霖,但不知為什麼沒有。
還是弟子功夫不夠,還請師父重新占蔔。”
“不用了,沒有意義。”
“為什麼?”
白重閩站起身走到蒙褚的面前。
“沒有意義就是沒有意義,你沒有算錯,就算我再算結果都是一樣的。”
蒙褚聽着白重閩的話,問道。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白重閩沒有說話。
“可那些流民怎麼辦?就不能做些什麼嗎?”
“天道如此,你我皆為蜉蝣。”
白重閩拍了一下蒙褚的肩膀,又回過身像是在思索。
隻見他仰起頭深吸一口氣,然後眼神輕斜,偏着頭說道。
“先不發放饷銀赈災,提高賦稅,讓各地方自己看着辦。”
蒙褚震驚的看着白重閩。
不發放饷銀就算了,為何還要提高賦稅,這不是要人命嗎?
“師父…這樣會……。”
“照我說的做。”
白重閩嚴聲道。
他上前走了走,走到了桌案前。
微弱的燭光打在了白重閩的半邊臉上,他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的另半張臉顯得陰暗無比,眼底裡寒冽的目光似是要把燭火給吞沒。
蒙褚無法抗拒白重閩的話。
“是。”
他認命的接受了這一切,退了出去。
晉州蓮舫,夷門。
“他白重閩這是要做什麼?”
淩夷将紙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怒吼道。
“秋收大旱,我晉州這裡尤為的嚴重,流民就有上千人。他不赈災也就算了,還提高賦稅。
他是想錢想瘋了嗎?
鑒司那一群不頂事兒的,現在流民都湧到我跟前了。
這是打算将夷門都掏空嗎?還是想讓我這個老頭子劫富濟貧,幹那上不了台面的勾當!”
“師兄,你先别生氣,現在重要是怎麼安置好這些流民。”
淩夷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說道。
“安置?把蓮舫整個讓給他們好了!”
淩夷氣憤的坐在位置上,那位男子又道。
“其實,師兄你說的話也未嘗不可。”
“什麼話?”
“劫富濟貧啊。”
“我那是氣話,你也聽進去了?”
“這有什麼?帝師如此不憐憫世人,我等心懷天下,心系百姓,劫富濟貧這種事怎能不算是正派所為。”
淩夷摸了摸胡子,像是在思考着那人的話。
“你想怎麼做?”他問道。
“提高賦稅這種事,最後還是讓鑒司得了便宜。可偏偏他們又不拿出錢來救濟。師兄你說流民們會怎麼想?”
“肯定是不依了。他白重閩将事做的如此的絕,誰會給他好臉色。”
淩夷回答道。
“那如果我們拿出一筆錢來呢?”
“那…那些流民必然會感恩戴德。”
“帝師威望已失,我們也就會有可乘之機。”
淩夷猜到了他的意思,立馬醒過神來,但又疑惑的問。
“那錢從哪來?”
“不過就是錢的事,晉州的富商多的是,隻須與他們談上一談,想必他們會拿出來的。”
淩夷點頭說道。
“甚好。”
“師兄,如果将這辦法讓别的仙門如法炮制。你覺得如何?”
淩夷扶着腦袋,“如法炮制?”
他看了淩際一眼站起身來,來回的踱步,随後緩緩說道。
“你去寫封信給玄通天,我想要問問他的意見。”
“如果他不同意呢?”
淩夷深吸一口氣。
“那…我們就聯合别的仙門一起幹!”
咻—當——
一枚暗器從淩夷的身邊射過。
嵌入在了椅子中央。
“誰!”
淩際立馬沖出門去查看。
淩夷将暗器抽出,上面的信紙掉了下來。
他用手撿起,将信紙打開。
在看到裡面的内容後,他的眼睛猛然睜大。
“師兄,沒發現人。”
淩際匆忙趕回,淩夷将信紙遞給他。
他也驟然睜大了雙眼。
他震驚的問道:“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淩夷順了順胡須,搖頭。
“不知道。”
突然,淩夷奪過信紙,臉上露出了微笑。
“不管是誰給的,不管是不是真的。
總之,這東西會派上大用場。”
白重閩——,你這個帝師也該當到頭了!
洛都。
人潮湧動,家家戶戶,每條街,每個巷子的門前都挂上了紅色的燈籠。
好不喜慶。
距離萬福節還有差不多七天的時間,街上就已經熱鬧非凡了。
在萬福節真正到來之際,人們會将自己清洗幹淨,換上具有福氣的衣服,然後一同到廟裡祭拜憫生聖女與後土娘娘。
他們要感恩聖女和娘娘,祝禱生活順遂,事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