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殒生眼瞧着‘朝’内突然變得煥然一新,頗有些喜氣祥和的景象。
可能是萬福節跟她的生辰湊在一起的緣故,她以前倒是沒有見過。
可見白重閩是上了心的。
因為仙門大會,‘朝’内要騰出不少地方,帝師府的人手也加派了不少,想要盡快布置好。
朝殒生回到自己房間内,這才覺得清淨。
還有幾天時間,不知道玄泠他們什麼時候到。
朝殒生心裡想着。
突然門被打開,蒙褚站在門外敲了敲門框。
“殒生。”
朝殒生看着蒙褚說道:“你這算敲門嗎?”
“剛看着你走進屋内,知道你在。”
蒙褚說道。
朝殒生不想與他計較,問道:“有什麼事?”
蒙褚也不進屋,就在外面說着。
“好事,你聽了肯定高興。
聶将軍回來了。”
“舅舅?!”
朝殒生情緒立馬有了波動。
“在哪?”
“朝祠。你也知道,他一回來就去那裡。”
朝殒生略過蒙褚沖了出去,蒙褚随後跟上。
看着朝殒生那急不可耐,又興奮的模樣,蒙褚有些猶豫。
到底說不說?
最後到了朝祠,他還是沒能開的了口。
他目送着朝殒生走了進去,自己則是站在門外等候。
朝殒生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身影。
他站在牌匾前靜靜地望着。
眼前的人身穿一件黑金色的鎏金雲紋簡裝,顯得十分的利落和莊重。
原本腰間應該配帶的劍,被他放在了腳邊。
朝殒生回憶起聶流殇溫柔的笑容,小聲的叫了一聲。
“舅舅。”
聽到聲音的聶流殇一頓,他轉過頭,露出了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跟記憶裡的一樣。
“袅袅。”
聶流殇張開懷抱。
朝殒生一把撲了上去。
“舅舅!”
聶流殇輕輕撫摸着朝殒生的頭,将她分開來,一臉欣慰的說。
“又長大了一歲。”
“嗯。”
聶流殇轉頭看向一塊牌匾。
“姐姐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朝殒生随着聶流殇的視線看去。
那塊牌匾上寫着她父親第九任朝帝朝遠歸的名字,在他名字的右側方那一列字寫的是她母親聶赢的名字。
朝殒生點頭道。
“會的,母親她會的。”
聶流殇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
是一枚精緻小巧的石英戒指。
與聶流殇身上的顔色一樣,是黑色的,但戒身是由銀飾打造。
“在祁山尋了很久才找到這麼一塊兒,就想着打造一下,等你生辰回來了好給你當賀禮。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朝殒生接過戒指,戴在了左手食指上,說道。
“喜歡,舅舅給我的我當然喜歡。”
聶流殇眼睛一瞥,看到了朝殒生右手上手鍊的靈石,緩緩道。
“喜歡就好,隻不過我送的必然是沒有帝師送的好。”
朝殒生剛想開口,門口處傳來一聲音。
“聶将軍如此說,是想讓袅袅與我産生歧誤嗎?”
“達達?”
白重閩移步來到殿中。
聶流殇笑着說:“怎麼會?隻是一個小東西而已。
帝師為‘朝’之心天地可見,若隻憑我一句吃醋了的話,未免也太小看帝師對袅袅的教導了。”
白重閩與聶流殇對視着。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朝殒生快速的說道:“無論是達達送的,還是舅舅送的,我都喜歡。”
最後還是聶流殇先緩下來,對着朝殒生說:“沒事的,别緊張。”
“聶将軍剛回‘朝’,想必還有許多事要忙。這邊,就不勞聶将軍費心了。”
聶流殇聽着白重閩的話,順着接了下去。
“确實,我也該回去了。”
朝殒生有些不舍。
聶流殇溫柔耐心的說:“乖,袅袅。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舅舅…。”
朝殒生點了點頭。
說完,他與白重閩擦肩而過。
眼見着身影消失。
白重閩對着朝殒生道:“萬福節日子将近,仙門大會、祭祀大典也都在籌備。
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随便跑出去了,尤其是與人單獨共處一室。知道嗎?”
白重閩話裡有話。
其實,朝殒生很想問問白重閩為什麼要針對聶流殇。
那是她親舅舅啊!
他總不能會害她吧!
雖然這樣想,朝殒生還是回答。
“知道了。”
朝殒生有些沮喪的走出門外。
蒙褚見狀走過去問道:“怎麼了?挨罵了?”
朝殒生低着頭沒有說話。
“怪我,本來想着讓你高興高興的,沒想到師父也給我罵了一頓。倒是連累你了。”
朝殒生擡起頭,看着蒙褚說道:“不怪你,達達就是這樣,做事不說原由的,都習慣了。
不過,這次見到了舅舅,我還是挺開心的。”
“開心就好。”
蒙褚松了一口氣。
他用詢問的語氣說:“要不要去老地方待一會兒,我保證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朝殒生想了想,幸好白重閩是剛說完不讓出去的話,她也正好想去呆一呆,冷靜一下。
于是點頭道。
“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