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爺…”姜戍哽咽,他當上家主以來,便帶上了不苟言笑的面具,此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一個大老爺們悲傷到表情扭曲,眼淚鼻涕四流。
姜家的後輩都很愛戴這位老爺子,他們似乎都沒能接受這樣的轉變,一個個不知所措,其他人也比姜家人好不到哪去。
“還有一分鐘,你們将會分散到各個有可能打破這個絕地枷鎖的地方,咳咳…你們隻要有一人能破掉絕地自成的規則,就能脫困然後去救其他人,咳咳…”姜雲宇似乎更虛弱了,手顫顫巍巍地抹掉口鼻不受控制噴出來的鮮血。
“在被救之前,你們一定要好好努力活下去…噗…”口鼻似乎已經不夠鮮血狂湧了,連耳朵也漸漸溢出血來。
姜老爺子你一定要堅持活下去啊。
他們即将要分散,那個始作俑者就在我們當中的話,那麼…
溫曈食指中指并攏,緩緩抹過眼皮。
在這個禁地間接害死那麼多人,身邊一定有冤魂!
就在溫曈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在場的幾位上了點年紀的都感覺到了那股特殊靈氣的波動,朝溫曈這個方向看來,何奈大家都圍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誰帶有這逆天的東西。
不過用眼必定會留下靈氣波動,在平時隻要幾分鐘就能排查到是誰,但是現在根本沒有這幾分鐘,還有幾秒大家就會被全部分散。
左邊是陰陽眼一瞬間就能看到鬼怪,但是現場幹幹淨淨,基本沒有什麼有怨氣的鬼,而道天眼需要三秒後才能看清。
溫曈此刻大腦已經一片空白,道天眼一睜,瞳孔映射出的不是鬼,而是聻(jian漸)、希、更多的是夷,成百上千,黑漆漆的鬼氣濃厚到能把衆人全部籠罩在其中,根本分不清這些東西究竟是依附在誰身上的。
時間到了,眼前一片白光閃過。
*
“呼…呼…”溫曈做了個噩夢,滿頭大汗地坐起來,喘着粗氣。夢見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很恐怖。
溫曈環視一周,古色古香的房間,素色的薄紗帷幔,微風就能把它吹得輕輕飄動,缥缥缈缈。透過縫隙能看到窗外郁郁蔥蔥的植被,陽光透過輕薄的簾子照進房間。
靜谧的環境,很陌生…溫曈突然意識到什麼,在自己臉上掐了一把,不痛?是夢。
溫曈的夢很奇怪,做夢時一旦意識到是在夢裡,不及時醒來就會沉陷,恐怖的東西就會出來。
就在溫曈意識到是夢之後,窗子門檻都開始扭曲,照進來的也不是暖黃色的陽光了,暗紅色的液體順着門口緩緩淌進來。
溫曈感到胸口像是被人壓住了一樣,感到呼吸困難,漸漸的自己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小,隻能拼命掙紮,不掙紮就會淪陷進去。
醒來!
溫曈睜開眼。
“呼…”緩緩吐出一口氣,看着熟悉的現代床頭櫃,不是那古色古香的房間,松軟得能把半顆腦袋埋進去的枕頭。溫曈才安心下來,這是自己熟悉的。
可是好困,很困,眼皮睜不開了…溫曈控制不住再次沉沉睡去。
古色古香的房間,素色的薄紗帷幔…又回到了這裡,不能睡不能睡,快起來!溫曈告誡自己。
終于又睜開了眼睛,熟悉的床頭櫃,松軟…自己并不喜歡睡松軟的枕頭。
擦,根本沒有醒來過,被夢欺騙了。
快起來,這種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是最令人恐懼的,快動不了。
快掙紮起來,可以睜開眼了,是誰摁着我?溫曈眯着眼睛感覺有人在摁着他,呼吸都很困難,想推開摁着他胸口的人,雙手卻沉重的擡不起來,唯一能動的就隻有嘴。
“快滾!”溫曈猛的睜開眼睛,手好疼,應該是擦破了皮,頭腦清醒了過來,一下子就想起了下午發生的事,這次是真的醒來了,胸口怎麼那麼重啊。
溫曈還沒适應這種被摔在地上的感覺,隻能微微擡頭,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誰家的花瓶愛豆摔這了,整個頭都壓在他胸口上,怪不得做這種鬼壓床的夢。
溫曈氣得一巴掌拍在眼前睡得安詳的人的腦門上。
姜煜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迷茫的看着溫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