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任何角落,不走任何人少的地方。
雖然明明有湯姆,但是如果他們從我的背後給我套麻袋呢?那樣湯姆就看不見了。湯姆的本體是我鼻梁上的護目鏡,湯姆看不見後面。
我也沒有去找老師的勇氣,這種能來找我訓話的學生一看就和我一樣是新生。隻怕是被我坑過。
他們也沒有真的傷害我,隻是沖我發洩了怨氣。
我開始夜間失眠,胡思亂想。
黑眼圈每日逐步加深,襯得我的眼白更明顯了,很像女鬼。
上課有時卻會不知不覺地睡着,
帥老師簡直痛心疾首,“現在有些同學大一就開始天天星網沖浪,最後到我這課上睡覺。醒醒,别睡了。
旁邊的同學把她叫起來。
華莉,扣5分。”
「湯姆,我退學會怎麼樣。」
「回到X154星」
毒陽是副班長,有一次談心活動。每個學生輪流去班長内閣談自己上大一這一段時間的感想。
我坐在班長内閣裡,對着毒陽說。
“我時常感到很痛苦,很累。”
“我覺得你就是懶的。你看看大家,誰不努力,誰不累,就你累嗎?”田上有希子坐在旁邊說。
“我隻是在說我的感想。”
“那你不知道我們就是來解決感想中的問題的嗎?”
“不知道。”
“你……”
“華莉同學你的學習成績确實令人堪憂。其實星網安全專業确實是比我們想象中累的,大家都在咬牙堅持,再努力一下吧。”葛麗泰朝我釋放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加油。”毒陽沉默了很久,對我說加油。
我呆呆地望着他們,站起來說謝謝,離開。
我情緒神經大概壞掉了,感覺不到鼓勵的溫度。
我有時候會想到如果我一下子變厲害就好了,讓我一個人吊打他們。我想赢。
我果然是反派思維嗎?
湯姆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
我去看了。心理醫生認真地傾聽了很久,用非常科學的理論對我分析了一大通。我說是的,是的,連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
我的境遇并沒有任何改變。
心理醫生也沒有什麼辦法。他能理解人,卻不能幫我找到朋友,組到隊,吊打衆人。
從心理室出來,我碰到了新卓學姐。
新卓,是我進入聖格林德大學認識的第一個人。
她是個漂亮的禦姐,慵懶又高貴。
“你好像近來挺有名的。”都是糟糕的名聲吧。
“要跟我比一場嗎?”新卓學姐這樣問,語調微微帶着迷人的小勾子。
我壞掉的神經中樞好像稍微有了點反應,可能是美人的魅力吧。
新卓學姐是大二生。進入大二,可以相互邀請,發起挑戰賽。
我不是大二生,我不能接受邀請。
但是新卓學姐是女級長。級長居然可以發放臨時的虛拟賬号。
我們倆進入《人間戰場》模拟艙。
我這次不再是1V5,而是面對二年級的新卓學姐一個人。
隊友都是随機匹配到的大二生。他們很厲害,訓練有素的樣子。而且好像對我沒有什麼耳聞。至少沒有人一上來就指着我的ID罵。
但是看到一人組的領航員不會覺得被坑了嗎?
沒有時間多想,我開始布防眼位。大二的模拟對戰和大一略有不同,大一所有機甲位置,都是按照标準的領航員,輕、中、重、主艦來配置的。
但我的隊友一上來就選了中中重的機甲配置。
我選了标準的領航員機甲,沒有改裝。這是我最熟悉的。
一上來我就放出了三組防守眼位和一組刺探的明眼。三組防守眼位可以有效的捕捉到新卓學姐刺探的視野。
因為經常挨揍,多次前期就被打毀,被機甲兵扔回主艦修複。
我不像其他領航員一樣,會跟随機甲前衛配合飛行。而是通常在機甲前衛和機甲中衛之間的位置徘徊。
沒錯,我慫了。總比一上來就被對面視野探查到然後被對面的機甲兵打爆要好。
我操控着刺探明眼小心翼翼地在邊緣慢慢繞往敵方。
很快,新卓學姐的一組刺探眼位就被我的防守眼給捕捉到了。
機甲前衛去拆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要補一個眼為機甲前衛提供更充足的視野,因為對面很可能就在附近埋伏。
我正跟着往前飛,并且放出了一個新的防守眼位。
我心中一凜,反方向駕駛着我的領航員機甲往機甲中衛的位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