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兩人表情出奇的一緻。
微微皺着眉頭,面帶嫌棄的左右觀望着這個小院子。
的确,這樣落後的環境對于他們這些從小沒吃過什麼苦,生活還算優越的人來說,是挺難接受的,不過大概也明白現在他們也沒辦法挑三揀四,隻能暗暗憋悶的接受現實。
“媽,我把客人接回來了。”
歡樂的小兔子笑着鑽進廚房裡去了。
小夥子不好意思的對着慕懷君他們笑了笑,顯得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帶你們去看房間。”
農村裡蓋房講究實用,不講究什麼美觀的裝修,就一個屋子多。
一進屋是一個大客廳,一張有些破損的沙發和一張長木桌,角落處放了個電視櫃,其上擺着一個大概十多年前的厚重大塊頭老電視,從客廳一側的門穿過,爬上樓梯,二層總共五間屋子,他們六人住左手邊挨着的三間。
見大家都沒有主動挑選房間的意思,慕懷君直接就選了最邊上的那間。
扭動把手推開門。
空間有些逼仄,兩張簡陋的單人床加一個櫃子兩張椅子就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
木床上已經鋪好了洗幹淨的被單床套,是那種特别可親充滿着姥姥氣息的印着大紅花的款式。
“你們先休息,等會我給你們送午飯來。”小夥子悶悶的說了聲,就轉頭下了樓。
慕懷君站在門口,看了眼另外兩間屋裡的人,走回自己房間關上門。
他們這一間屋子有個窗戶,正好面朝着院子,這高度還能看到半邊曬谷場。
床是木闆床,墊了兩層被壓得有些緊實的棉絮。
習慣了睡軟床的慕懷君覺得這要是睡上一晚,第二天肯定避免不了腰疼。
外賣小哥見慕懷君還挺自在放松的模樣,一直僵挺着的肩膀也緩緩垂落下來,他坐在床邊上看向慕懷君,張了張嘴,有些緊張的開口道:“我叫張飛鵬,你呢?”
“慕懷君,傾慕的慕,懷抱的懷,君子的君。”
張飛鵬對上他一雙波光蕩漾,笑得開懷的眼睛,竟忍不住有些臉熱。
這人也長得太好看了吧!
張飛鵬暗暗心想。
“你看起來很緊張?”慕懷君靠着床頭,偏着腦袋,目光從窗戶看出去,嘴裡自然的引起話題:“是在害怕嗎?”
張飛鵬深吸一口氣。
“心裡的确有點慌,感覺這地方有點不正常,你說我們是不是被拐進大山了?”
“可拐也不是這麼拐的啊……啥樣式的都拐,也沒把我們關起來,現在還要好吃好喝的供着,這是養好了好賣出價什麼的……太奇怪了……”
慕懷君聽着他疑惑的嘀咕,開口問道:“你怎麼來的?還記得當時在做什麼嗎?”
“啊。”張飛鵬一愣,回想起來越發難以置信:“我還在跑單,好像……跑進單元門就到這了。”
“驚慌害怕是正常的。”慕懷君聲音很好聽,帶着年輕人特有的清朗,又因為他本身此時尚且算是愉悅的心情,語氣裡似乎都帶上了一絲溫潤的笑意:“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經曆,莫名其妙的請帖,一個隻能進入無法轉頭離開的村子,肯定會讓人忍不住的害怕。”
“那你呢?”張飛鵬忍不住問道:“我感覺……你好像不是很害怕,是知道些什麼嗎?”
有些迫切的質問出聲,讓張飛鵬神情一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扣弄着手指。
“我啊,的确有那麼億點點高興。”
自己所期待的終于實現,這難道不該高興嗎?
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有得到關于楚辭的任何消息,但至少,他們已經身處同一個地方,被同樣一張請帖指引而來,他不用再沒有任何頭緒,沒有任何希望的尋找着,有了方向,有了可能,他遲早有一天會找到楚辭。
這樣的認知讓他從之前沉悶壓抑的黑暗中掙脫出來。
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甚至已經開始幻想他與楚辭相見那一刻的美好。
見人說着說着又開始發呆,那臉上的笑容還有點傻乎乎的。
張飛鵬一臉茫然:“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咳。”慕懷君回過神來:“怎麼會來過,你别在意我這樣,我這會兒情緒比較亢奮……這個村子啊,正常來說,咱們還是得繼續對它保持警惕,不要輕易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話是這麼說,要做到估計還挺難。
“啊?”這一句話,說得張飛鵬更是一頭霧水。
“現在我們知道的不多,但這是一場遊戲吧。”慕懷君拿出黑色的卡片,看着上面的字迹。
手指滑動,這張揣着都沒什麼存在感的卡片就像是手機屏幕,展現出新的内容。
【持續七天的行特村慶典,會有什麼項目呢?這就需要遊客們去探索了。】
不是什麼線索提示,更像是遊戲進程的記錄。
看來這張卡片并不會給予他們什麼幫助。
慕懷君開口:“你應該玩過遊戲,網遊,單機,吃雞戰場?”
“嗯。”張飛鵬抓了抓腦袋,突然恍然大悟:“所以我們在某個大型真人遊戲場地中?可這也不對啊……哪有遊戲方不詢問玩家意願就把人給綁來……也不對……”
張飛鵬整個人都快暈了。
“這個先不提。”慕懷君将話題拉回遊戲本身:“說起遊戲,你會想到什麼?”
張飛鵬遲疑幾秒,抓着腦袋:“嗯……大吉大利今晚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