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拍好了嗎?”中年女人問。
鹿玲回神,把手機還給她:“好了,您看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女人笑着說,“很好看,我兒子跟你年紀差不多大,也是經常拿個相機。”
鹿旗風笑了笑:“他沒來嗎?”
“他啊,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待着。”女人說。
男人站在上面台階喊:“怎麼聊上了,還不走嗎?”
“來了來了,”女人說,“我先走了啊,姑娘。”
鹿旗風看了看時間,離開會還有三十分鐘,她加快了腳步,找到半山腰的民宿。
民宿名字叫“雲麓殿”,看上去像座寺廟,外觀古樸典雅,前院是青瓦古牆平房,後院是三層小樓。
鹿旗風走進前院,沒想到何徐行也在。
“來了?”何徐行問。
“你怎麼也在這兒?”鹿旗風反問。
今天何徐行的眼鏡框和她的相似,都是銀絲細框樣式。
每天不重樣,這家夥到底有多少副眼鏡,她心道。
“在心裡說我壞話呢?”何徐行彈了一下她的帽檐。
“對啊。”鹿旗風光明正大承認。
何徐行彎起嘴角,今天這家夥似乎心情很好。
跟着何徐行進入前院的一間房間,楊雙晨似乎聽到了動靜走過來解釋:“行哥是為了優化導覽APP的地圖,這次拍攝會在場。”
“進來吧二位,”楊雙晨小聲湊在她耳邊說,“我們這個小劇組都是年輕人,除了導演,導演有些脾氣暴躁,你見諒。”
“哎呦,又見面了鹿旗風。”
“項卿?”
楊雙晨問:“你們認識?”
“見過,”鹿旗風說,“以前一次活動上認識的。”
經過介紹,鹿旗風了解到民宿的老闆是項卿父親,項卿算這裡的半個老闆。
“時間差不多了,”楊雙晨說,“我現在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張海導演,過去拍過不少網絡劇和紀錄片。”
鹿旗風覺得這個導演長相有點熟悉,不自主多看了兩眼,沒想到和導演對視上,她微笑對他點了下頭。
“看什麼呢?這麼專注。”何徐行歪着身子小聲問。
鹿旗風同樣斜過身子:“不關你事。”
這個動作鹿旗風仿佛回到了高三在書店補課,害怕打擾到其他人看書,他們也是這樣湊一起小聲交流。
“我們的宣傳片拍攝時間不會太長,腳本已經準備好,明天正式開拍,預測一周時間完成。”
這次開會楊雙晨主要講了一下具體拍攝流程,時長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
“好了,今天的會就到這裡,散會。”
項卿作為旁聽生最先站起身,走到楊雙晨身邊:“小晨,有時間嗎?”
“别叫我小晨,幹嘛?”楊雙晨一把給他推開。
鹿旗風想起來上次和項卿見面,說的順便來看看朋友,現在看來,不是看朋友,是女朋友吧……
楊雙晨看到她一臉看戲的表情,解釋說:“奇奇,你别誤會,我和他早就分手了,别看他人模狗樣,實際上不是什麼好人……”
話沒說完,楊雙晨被項卿攬起肩:“放開我,項卿!”
臨時會議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鹿旗風準備再去一次和風科技附近的咖啡廳,試試能不能湊巧碰到那位“霍格爾德公爵”老闆。
“鹿旗風。”
何徐行叫了下她的名字。
“怎麼了?”
“我的衣服還在你那裡。”
??
那件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家床上的外套。
鹿旗風苦思冥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在她的記憶裡确實沒有這件外套的印象。
難道她真的斷片了?
“你的衣服怎麼會在我家?”鹿旗風嘴唇微動,不解地問。
何徐行輕笑。
昨晚接過鹿玲遞過來的名片,鹿玲接了一通電話,副駕駛的車窗突然降了下來。
大概是鹿旗風喝多了又加上車内空氣密閉,有點熱。
何徐行趁着鹿玲不注意,走到副駕駛旁邊,鹿旗風睡得很沉,嘴裡不知道嘟嘟囔囔在說什麼夢話。
他躬着身子湊近,仔細辨認她在說的話。
時間一點一點滑過,某位同學夢呓跟小和尚念經似的,完全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夜裡天氣涼,喝了酒開着車窗容易感冒,何徐行把搭在肩上的外套扔在了她身上。
回想昨夜,何徐行有意發科打趣:“為什麼在你家去問外套啊,問我幹嘛?”
算了,愛說不說。
鹿旗風想了想,問:“有時間嗎?跟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