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徐行這種純正的北方人,從小到大都在玩雪,他和邢洋一人一個開始滾雪球。
“滾雪球要找這種有些濕的、黏質感的雪,”何徐行邊扒拉雪球邊說,“松散的雪不太容易黏一起。”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兩人就完成了圓滾滾的大雪球。
鹿旗風和茶蘇回到花店,茶蘇找出來自己的腮紅。
重新回到廣場,把上面的雪球扣出一部分,茶蘇小心翼翼地給雪人塗色,鹿旗風在一旁捏了兩隻小耳朵。
“我要拍照!”鹿旗風大手一揮,把手機扔個何徐行,何徐行隻好被迫當起了禦用攝影師。
廣場裡的長椅已經被打掃幹淨,還不知道被誰貼心的放上了泡沫墊,幾人玩得有些累了,在這種寒冷天氣竟然玩得熱了起來。
他們索性坐在長椅上休息,看着不遠處的人們打雪仗。
何徐行從附近奶茶店給大家買了熱奶茶,鹿旗風選了一杯熱可可。
剛才鹿旗風陪着茶蘇回花店時,看到一本很有意思的書,名字叫《答案之書》,她以前也看過這種類似的書。
茶蘇看她喜歡,把書送給了她,鹿旗風連忙擺手,最後兩人達成共識,鹿旗風隻借走看幾天。
此時鹿旗風拿出這本書,在她這裡,這隻是一本帶有娛樂性質的書,但在某些時刻,比如遇到困難或挫折時,會給人安慰和鼓勵。
“我來試試。”何徐行拿起說,開口說,“我能……”
鹿旗風拍了下他的胳膊,叮囑道:“默念。”
“好好好,”何徐行笑了下,“沒想到你現在這麼迷信啊,唯物主義者鹿旗風同學。”
啧。
她就知道。
以前她确實從不喜歡,但……如果真的能給她帶來好運,迷信一些也無妨。
路燈下,何徐行雙手握着書,輕輕閉上眼,無比虔誠,在心裡默默問:“我的未來日子還有多久?”
幾秒後,他睜開眼,随便翻開一頁。
幾個人全都湊上去看,隻見這頁上寫着:答案就在你身邊。
答案是鹿旗風,他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他的未來一定還有很長時間。
何徐行輕輕彎起嘴角。
鹿旗風好奇的問:“你問了什麼?”
“不告訴你,”何徐行笑了聲,“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在心裡嘁了聲,早晚她會知道。
“姐!”這時,鹿澗西幾人從遠處跑來,他們手中各個捧着奇形怪狀的“雪人”,鹿澗西不服氣的說,“姐,你來評評理,誰的更有創意。”
……骷髅雪人,斷臂維納斯雪人,變形金剛雪人。
鹿旗風“呵呵”笑了兩聲,心想,這些家夥各個都是抽象派大師,21世紀的“蒙德裡安”。
尤其是那個骷髅頭……
茶蘇指了指那個雪人,用手語比劃,鹿旗風在一旁翻譯道:“她誇你們是天才。”
“真的嗎!茶蘇姐你真有眼光。”許桉笑着喊,“看到了吧,我赢了。”
衆人:“……”
這孩子是真的沒心沒肺。
這天是鹿旗風上大學後最開心的一天,所以後來她一個人在國外,把這天拍的照片挂在卧室最顯眼處,每天睜眼和閉眼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這個場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次日,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大雪終于停了,天氣也有轉晴的勢頭。
約好和鄭熠然見面的地點,鹿旗風收拾完在客廳等何徐行來接。
鹿玲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她們在一起後,鹿旗風就沒着過家,她接了一杯熱水,随口問:“今天準備去哪兒玩啊?”
“什麼玩,”鹿旗風反駁,“還記得何徐行資助的那個小孩嗎,今天我們約好吃飯。”
“哦?”鹿玲來了興趣,能資助一個孩子學習生活,是一件很偉大的事,“你見過他嗎?”
“見過。”鹿旗風說,“昨天地鐵上遇到一個偷拍女生的變态,那小孩錄了全程視頻。”
“品行不錯。”鹿玲評價道。
貧窮不代表做人不行,曾經鹿旗風聽說過一句話,“窮人孩子早當家”。
她想,這孩子的教育至少沒脫離軌道。
“那小孩的名字也很好聽,叫鄭熠燃。”
此話一出,鹿玲神色突然變了,鹿旗風注意到,“怎麼了?”
鹿玲問:“有照片嗎?”
鹿旗風搖頭:“沒有。”
空氣突然變得凝固起來,她不明白鹿玲為什麼突然沉默。
這時何徐行給她打來電話,他已經到樓下了。
“我……走了。”鹿旗風起身,對鹿玲說。
“等等,”鹿玲張了張口,有些遲疑,“有件事,我想了想,你應該有知情權。”
“沒記錯的話,鄭崇明的兒子,也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