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鸢淚眼婆娑努力吸溜着鼻涕,紅着鼻頭,憋着嘴可憐巴巴地看着方旬止。
方旬止從褲兜裡掏出之前文飛鸢給他的手帕。
文飛鸢看見帕子沒等動作,方旬止已經替她擦掉眼淚,放到鼻頭上捏住。
“擤吧。”
文飛鸢被方旬止自然的動作驚住了,傻呆呆靜止了兩秒,趕緊從方旬止手裡拿過帕子,低頭擤起鼻子。
“不好意思啊,我到時候還你條新的。”
“這就是你的。”
“诶?”
文飛鸢正反翻看,看到帕子角上熟悉的圖案,确定真是她的,一點不嫌棄自己的鼻涕,揣進兜裡道:“給你了就是你的,這條我收回,等下次給你帶條新的。”
方旬止不在意手帕問題,快速打量文飛鸢全身有沒有受傷的地方,看到文飛鸢右腳變得黑黢黢的白襪問:“你鞋呢?”
方旬止這一提醒,文飛鸢才察覺到腳感不對,動了動腳趾,慶幸道:“還好還好,腳沒受傷。”
文飛鸢剛哄好自己。
下一秒。
“小妹!”
“大哥!!!”
“啊哥,嗚嗚,我鞋跑丢了!”
文松哪見得從小護着的妹妹哭成這樣,尤其是頂着一頭亂發,臉上被抹成小黑貓,衣服褲子不但劃破了口子,鞋子還丢了一隻。
真是誰看誰覺得可憐。
最讓文松受不了的是文飛鸢張開手沖他哭着要抱抱的模樣,瞬間讓他想到了湯圓團子時期的妹妹。
“不哭不哭,大哥來了,大哥來了啊。”文松捧着文飛鸢臉頰揉了揉,跟方旬止一樣視線從上到下快速掃視了文飛鸢全身,哄道,“你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算了,一會兒我叫程墨來給你看看,别撈下内傷。你先上來,哥背你回家。”
文飛鸢從方旬止身上轉過身趴到文松背上,歪頭沖方旬止哭唧唧道:“方旬止謝謝你呀,嗚嗚,大哥,剛才是方旬止殺了母豬。”
文松這才意識到在場第三人,十分不好意思地說:“小方謝謝你及時趕過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小妹得吓成什麼樣,等分豬肉的時候我那份豬肉分給你。”
有家人在,文飛鸢的淚腺完全不受控,使勁控制才憋了回去,但說話還帶着哭腔:“我的,我的那份肉,也給你和方爺爺,唔,大哥,那咱家還有肉不?”
文松無語了:“唉呀我滴娘,都啥時候了你還想着吃,有咱爸那份夠一家子吃了。”
文飛鸢乖乖地趴在文松背上,癟嘴委屈道:“我趕了好久的豬呢,還被母豬追上樹,鞋都跑丢了,我想吃烤乳豬還有錯了,嗚嗚,哥你不疼我了,我要告訴媽去。”
“好好好,哥錯了,你想吃啥哥給你弄,别哭了小祖宗,咱媽要知道得捶我。”文松拿小妹沒招,滿口答應,沖站起來的方旬止道,“小方,讓你見笑了啊。”
“沒有大哥,你們不用分我豬肉,我和文飛鸢的關系……”
方旬止說到這句話,文飛鸢心中警鈴大響生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慌亂地打斷方旬止後面的話,說道:“哥他說得對,咱們倆家的關系不用算這麼清楚,是不是方旬止。”
方旬止:“是。”
“是什麼是,小方你别慣着她。”文松認真教育起來:“妹兒,哥不是說你,現在沒到年底難得碰上分豬肉的時候,你可不能學會摳門的毛病。”
“哥你說什麼呢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啊呀呀,你氣死我了!”文飛鸢在文松背上撲騰起來,拍着文松肩膀氣呼呼道,“我不要你背我了,哥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
“大哥不是說你不好,是大哥說錯了話,你先别鬧,你現在這樣哪能自己走?”
文松寵文飛鸢完全是直男的思維方法,根本提供不了文飛鸢想要的情緒安慰,但凡她二哥文柏在,能把文飛鸢逗得樂呵呵的。
“我要方旬止,方旬止你背我!”
“人家小方……”
“好。”
在文松詫異時,文飛鸢已經從他背後醋溜下去,迅速趴到擺好背人姿勢的方旬止身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等文松反應過來時,文飛鸢已經趴好了,說:“走吧。”
方旬止:“嗯。”
“诶?”文松撿起方旬止放在地上的弓弩追上去,“小方,我妹都被我們慣壞了,你别再慣着她,不然她跟你蹬鼻子上臉。”
文松故意把文飛鸢性格往遭了說,試圖讓方旬止放下人。
方旬止卻反駁道:“文飛鸢性格挺好的。”
他妹妹性格好?他咋不知道!
文松看方旬止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看吧看吧,大哥,我和方旬止可是患難之交,要不是我當初抓住他,他都掉山溝裡去了!”文飛鸢傲嬌地梗着脖子,“别人都說我好,你是我哥還總說我!哼!”
隻有我說你了,别人才不會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