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槐眼神一凜,朝着小狗的方向奔去,想要查看它的傷勢。
鎮民們立刻站成一排,手持武器,高呼:“是那群明塔的侵略者!準備迎戰!”
樹叢中走出幾個身影,他們身着統一的黑色制服,眼神冷酷無情。
其中一個哨兵冷笑一聲:“老頭,說話好聽點,明塔是庇護你們的神,可不是什麼侵略者。”
鎮長怒喝道:“我呸,你們這群強盜!”
對方并未回應,而是直接釋放出強大的精神力,向鎮民們襲去。
黎槐他們迅速召喚出精神體,試圖保護這些鎮民,然而卻根本無法觸碰任何東西。
這裡僅僅是一場記憶,他們根本無力改變。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普通人被哨兵的精神力震飛出去,年長者直接昏厥過去,年輕力壯的也紛紛吐出好幾口鮮血。
蔣絲姜氣得雙眼通紅,連罵了好幾句。
黎槐看着眼前的慘狀,眉頭緊鎖,身旁的小狗掙紮着動了動,毛發蹭到了黎槐的指尖。
【他們要強奪土火山!】
黎槐一怔,阿魯藤能夠連接上小狗的意識。
那些明塔的哨兵得意地大笑起來:“我早說過,隻要你們乖乖交出土火山,明塔會永遠庇護你們的。”
鎮長掙紮着從地上爬起,怒目圓睜:“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土火山交給你們這群明塔的傀儡!”
哨兵眼神一冷,召喚出精神體,再度将鎮民壓制住:“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精神體瞬間裹挾着狂風朝鎮長砍去。
黎槐身邊的小狗突然掙紮起身,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竟直直朝着那精神體沖了過去。
小狗的身體擋在了鎮長的前面,精神力瞬間砸碎了小狗的頭顱,鮮血四濺,觸目驚心。
【不要傷害他們……】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呆若木雞,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黎槐瞳孔緊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
蔣絲姜捂住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文昭憤怒地握緊了拳頭,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談序的臉色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明塔的哨兵。
趙桉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是憤怒,又似是糾結。
之前他們都以為畸形犬是被污染區擴散導緻的頭部受傷,但沒想到竟然是和他們一樣的哨兵。
小狗倒在鎮長懷裡,身體還在不停地抽動着,痛苦不堪。
鎮長悲恸地喊道:“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拼了!”說着便要沖上去。
哨兵身後的背包彰顯着他們的身份。
蔣絲姜啞着嗓子:“他們真的是明塔軍部處的人,明塔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在蔣絲姜的心中,明塔一直都是最為神聖的所在,它應當庇護和拯救弱者,但在這一刻,強者的力量卻化作了一把鋒利的劍,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他們的信念開始崩塌。
黎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悲痛:“現在不是發洩情緒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明塔究竟為何要搶奪土火山?”
明塔哨兵的精神體們将村民團團圍住。
為首的哨兵冷眼看着:“下一次死的可就不隻是一隻狗了,鎮長你最好想清楚。”
鎮長抱起小狗的溫熱的屍體,眼神中滿是決絕:“跟我來。”
衆人跟在鎮長身後,火把被熄滅,所有人在黑暗中踏上那座橋。
被控制的鎮民還在喊着:“鎮長不要!不要把土火山交給他們。”
然後下一秒,鎮民被子彈穿過胸口,血液在地上蔓延開來,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文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眼前的殘忍一幕。
“他們這群惡魔!”文昭怒吼道。
蔣絲姜捂住嘴,淚水止不住地流,眼神中滿是恨意。
黎槐的拳頭緊緊握住,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明塔費盡心思得到土火山究竟是為了什麼?”
橋上的風聲愈發呼嘯,仿佛在訴說着未知的危險。
鎮長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腳步微微一頓,身體顫抖着,但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站在橋的正中間,鎮長的脊背又彎了幾分,盡顯滄桑。
他伸手指向湖中:“你們想要的土火山就在這裡。”
衆人順着鎮長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湖面依舊冒着泡泡,卻看不出有什麼特别之處。
明塔哨兵皺着眉,狐疑地看向鎮長:“老頭,你别耍什麼花樣。”
鎮長的眼神愈發渾濁:“這土火山的力量可不是你們能輕易掌控的,你們可想好一定要得到它了?”
黎槐上前一步說道:“鎮長,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阻止明塔的惡行。”
明塔哨兵不耐煩地喊道:“别啰嗦。”
鎮長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好。”
然後抱着小狗縱身一躍,湖中突然掀起巨大的漩渦,将鎮長和小狗瞬間吞噬。
緊接着,地面開始劇烈晃動,湖中的漩渦越轉越大,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吸入其中。
一個黑影閃現在湖中,黑影的形态來回變換,黎槐和談序認出來是那晚和趙桉碰面的哨兵。
看來,他一直以來都隐藏在呼吸小鎮裡。
這個呼吸小鎮就像是被放在展示窗裡的模型,傾倒的瞬間天地都翻了個,世界颠倒,四分五裂。
再度睜開眼,大家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橋中間,湖面停止了“呼吸”。
不遠處,畸形犬在踏着黑夜朝他們狂奔而來。
剛才的畫面,竟然是這個湖的記憶。
亦或者說,是土火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