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藤的力量在迅速消失,談序迅速将面前的畸形怪解決掉,血迹已經将他的視線模糊住,他現在無法将雪豹召喚回精神圖景。
手中的利刃直逼幽藍火焰,就在談序的利刃即将觸碰到火焰的瞬間,土火山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一股強大的力量将談序震飛出去。
土火山的力量太過強大,黎槐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迅速枯竭。
【放開毛絨絨!】
【該死的,惡心人的臭火山!】
【家藤們和它拼了!】
無數的阿魯藤變得幹枯滑落在地上,緊接着又有新的枝條攀附上去。
【真痛啊】
談序支着利刃抵在地上爬起,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躍。
他緊咬着牙關,額頭上青筋已然暴起。
黎槐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但腦海中的撕裂疼痛讓我無暇思考太多,雪豹落地,渾身的血已經将雪白的毛發打濕,它又爪子碰了碰枯萎一地的阿魯藤,眼神中也閃過一抹紅。
談序雙手緊握着利刃,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雪豹速度更快直逼火焰。
談序的速度也很快,手中的利刃帶着他無盡的憤怒,二者直直地刺向火焰。
黎槐趁機快速朝号角位置,她在剛才就發現了号角與火焰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聯系。
當她靠近号角時,一股強大的阻力試圖将她推開,土火山的脈絡開始攻擊她的精神圖景。
腦袋裡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肆意穿刺,每一下都帶着尖銳的刺痛,從太陽穴一直蔓延到後腦勺。
脈絡變成利劍刺向她的身後,身上已經被劃傷的許多小口子。
這種疼痛好似一波又一波洶湧的海浪,不斷沖擊着她脆弱的神經防線,冷汗混着血液從黎槐的額頭滾滾而下。
她咬緊牙關,握住了号角,用力吹響,手心的血順着号角慢慢落下,但很快被吸收消失。
刹那間,一陣刺耳的聲音響徹整個小鎮,那團幽藍的火焰猛地顫抖起來,土火山憤怒的咆哮聲更加劇烈。
談序和雪豹的攻擊也愈發猛烈,畸形怪們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陷入了混亂,它們開始不受控制的呼吸攻擊。
黎槐持續吹響号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精神力在和土火山抵抗,眼前已經發黑,腦海中的刺痛令她想幹哕。
而此時,談序和雪豹在摧毀火焰,土火山釋放出了最後一股強大的力量,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周圍的建築物開始粉碎,地面出現巨大的裂縫。
談序将全身的力量彙聚于利刃之上,狠狠地刺向了那團幽藍的火焰。
伴随着一聲巨響,火焰瞬間熄滅,土火山的力量也随之消散。
畸形怪們瞬間化作了塵土,畸形犬與癱倒在地上逐漸變成他們最初遇見的模樣。
黎槐的精神力已經臨近枯竭,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慢慢從她身下溢出。
雪豹已經被談序收進了精神圖景,地面在瘋狂晃動,談序顧不上自身的疲憊與傷痛,踉跄着奔向黎槐。
黎槐就那樣毫無生氣地躺着,原本就纖細的四肢此刻顯得更加脆弱無力,傷口處的鮮血不斷滲出,染紅了土地。
她緊閉着雙眼,眉頭微微蹙起,臉色十分蒼白,淩亂的發絲貼在她汗濕的額頭上,衣衫早已破損不堪,露出的肌膚上全是血。
談序抱起黎槐,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急,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黎槐,你堅持一下。”談序顫抖着雙手,試圖止住黎槐傷口處不斷湧出的鮮血。
地面的晃動愈發劇烈,談序不得不緊緊抱住黎槐,以防她被甩出去。
黎槐睜開眼睛,聲音很微弱:“沒事,死不了。”
枯萎的阿魯藤再度攀上談序的胳膊,它們似乎鐘情于攀附在談序身上。
不同于以往的觸感,這次的阿魯藤幹燥粗糙,枯萎的枝幹耷拉下垂,但還是拼命的纏繞在談序胳膊上。
談序抱着黎槐躲過房屋砸過來的碎片,往橋頭走去,離污染區關閉沒有多少時間了。
黎槐在談序懷裡微微動了動:“帶上畸形犬。”
談序回頭看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畸形犬,咬咬牙,轉身又折返回去,将雪豹放出讓它把畸形犬扛在背上,繼續朝着橋頭奔去。
地面不斷開裂,建築物搖搖欲墜,談序艱難地在這片混亂中前行,鎮長早已在橋的中央等着他們。
呼吸小鎮快要崩塌了。
鎮長看見他們迎了過去,黎槐先一步開口:“畸形犬是不是不能進入水下呼吸小鎮。”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你們把它帶走吧,呼吸小鎮要消失了,不離開它也會消失。”
鎮長将手裡的狗牌系在畸形犬的脖子上,這是屬于它的勳章,是鎮長和鎮民親手為它做的,是對他的愛,也是他勇敢的見證。
踏出污染區出口的那一刻,呼吸小鎮将不複存在。
他們再也不會受到打擾和侵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