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快了腳步遠離了小吃街,向左一拐,擡頭看見富麗堂皇的複古建築,二十多層,橫向占了一條街,大門臉上挂着“友誼賓館”四個發光的招牌。
剛一踏進大氣開闊的庭院,她就覺得有種壓抑感,悶悶的透不過氣。
庭院内的假山水系設計巧妙,配合着夜間的燈别有韻味。
她在庭院外面溜達着,走到一個角落的松樹下停了下來。
果然是好小一隻麻雀,依着樹幹正在打盹兒,睡得不是很安穩的樣子。
她餘光瞟到酒店的台階上有兩個人影站了起來,離得很遠,但是她覺得似乎目光像釘子一樣紮在她身上。
王默語快速走到大路上,她确保自己處于至少兩個攝像頭之下後才放慢腳步。
台階上的人影動了,加快腳步向她走來。她皺了皺眉,眼看兩人好像并沒有什麼異樣時,留在庭院外的文曲星的視野突然一個黑影閃過。
她剛想要轉身,後腰窩突然涼涼的,被一個尖銳的硬物死死抵住。
接着,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别出聲,跟我走。”
王默語透過文曲星的視覺觀察自己身邊的情況,一個泛着橘紅色光的高大的寸頭男人站在她的身後,一把匕首反射着陰森森的光。
她想着不妙時,最壞的情況出現了,向她走來的二人周身像突然起火一般燃起橘紅色的光。
她,中圈套了。故意突然隐藏起的光暈就是為了釣她上鈎。
背後的匕首又往裡鑽了鑽,一陣痛感過後,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這人用匕首的熟練程度像是天天殺豬的屠夫,頗有技巧。
王默語硬着頭皮往暗處走了兩步,迎面走來的兩人一男一女,都穿着寬松的運動裝,和小麻雀看到的一樣。
王默語嘗試着尬笑地交涉:“帥哥美女,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她背後又是鑽心的痛,身後拿匕首的惡狠狠地說道:“别說話!想死嗎?”
接着王默語被用刀頂着朝着小麻雀栖息的松樹下面走,她邊走邊絕望地看向攝像頭,松樹那邊可是死角,她必死無疑。
女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阿齊,她還看攝像頭呢,還指望着誰來救她呢。”
另外兩個男生發出嘲笑,王默語背後熱乎乎的,血已經浸濕了一大片。
得速戰速決,耗得越久她越吃虧。
“你有麻煩了嗎?”稚嫩的童聲又在耳邊響起,冷不防地吓得她腳絆了一下,拿刀的人也不免一個趔趄。
她被從後面結結實實地踹了一腳,直接撞到大樹上,拿匕首的男人罵道:“你他娘的瞎了?走路也不看着點。”
王默語用手撐着樹,勉強站了起來。這個聲音,很明顯他們也聽不到。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這小孩能幫上她嗎?她飛快地思索着。忽然一個靈光閃現,難道和文曲星一個情況?這聲音不是她“聽到”的,而是她的靈魂接收到的!
隻不過每次文曲星嘴也會叫,但是她能同時聽到文曲星的喵聲和對話聲。這個小孩難道是直接在和她的靈交流?
來不及多想,她飛快地用靈回答着:“救我!這三個人要殺我!”沒有任何響應。
說實話,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此前她都是有特定的靈的信息對象,就好比發短息需要填收件人一樣,但是她剛才的收件人是空。
“北哥,會不會搞錯了,都流這麼多血了,有能力找用出來了吧?而且,這靈也看不出來啊,咱别搞錯了。”女聲有點猶豫地問。
“能力?她能有個屁的能力。就是一個逗鳥的。”拿匕首的男人發話道:“肯定是,老子活這麼久沒見過半夜在樹枝上亂蹦哒的麻雀。”
王默語翻過身來正沖着三人,原來是因為麻雀的異常行為暴露了,她強裝着淡定,往前走兩步舉起手中的袋子:“要不……”
話還沒說完,她的袋子一下子被打翻在地,那個北哥又上來胡了她一巴掌,阿齊一聲不吭撿起烤串。
“小娟你不要被騙了,老手才能這麼久把靈藏得這麼好。你看她和那麻雀都沒有靈的溢出。”北哥說着揮舞着匕首:“你老實點!”
女生顫顫巍巍地說道:“我看不像……要不還是叫玉瑤姐來吧,咱們别搞錯了,再把普通人擡回去……”
北哥怒了:“錯不了,黃玉瑤來了隻會多分一杯羹。咱們三個人還弄不了她一個?”
真不好意思,還真弄不了。王默語深吸了一口氣,偷偷将衣服系了個結,稍微勒緊傷口。
問題不大,速戰速決吧。